刘表对于朝廷议对自是一无所知的,安排好府中上下大小事宜,端上一碗热粥,再度回到房间。
此时陈氏正晚起倦梳头,刘表见了会心一笑,轻轻接过梳子,替陈氏打理起满头青丝来。
陈氏温情的看着替自己梳理头发的夫君刘表。
“夫君,如果我们能生生世世如此就好了。”
“好,那我们且先定他个三生之盟。”
刘表一边替陈氏梳着满头青丝,一边与陈氏盟誓道。
“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齐眉。”
刘表一边为陈氏梳理着头发,一边轻声说道,而陈氏听的则更是一脸柔情。
替陈氏梳好头发,刘表又从梳妆台上拿起眉笔,给陈氏描起眉来。
替陈氏画好眉,刘表细细打量,不禁动情道。
“丹儿,愿我俩能这般白头偕老。”
陈氏听得话语,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刘表,而后不禁轻轻点头。
目光来到豫州颍川陈氏,陈寔老祖因为年迈,早已不再管理家族事务了,是以此刻的陈氏族长,也就是其长子陈纪。
此时陈纪正就明年年初父亲八十大寿的事务,特意前来禀报。
这时房门敲响,陈纪之子陈群手持一封书信,兴冲冲的走进门来。
陈群乃长房长孙,向来稳重,虽未及冠,就已被陈寔赐字“长文”,并被认为是颍川陈氏第三代的扛鼎之人。
男子二十加冠,赐字,表示已然长大成人。提前赐字,表示长辈认可其已经长大成人了。
在陈群还小的时候,陈寔就曾说过“此子必兴吾宗也”。
因此陈寔见得陈群竟然有如此兴致,也不禁笑道。
“长文,有好些年不见你如此失态了。”
陈群向祖父陈寔与父亲陈纪见礼之后。
“祖父大人,有所不知,姐姐来信说,明年年初会和姐夫一起回家省亲,并给祖父祝寿呢。”
陈纪接过书信,细细查阅。不一时就有些老泪纵横了。
女儿陈丹出嫁十五个年头,虽然常年都有书信往来,但毕竟夫婿刘表常年在外,因此一直都未曾回过娘家。
自家女儿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女儿是胖了还是瘦了。
有没有受到过夫家的刁难,有没有受苦,这些情况区区书信又哪能得知。
此时得知明年年初夫婿一家就将回家省亲,思念之情一起,陈纪此刻也有些难以自禁了。
陈寔闻言,脑海里却是不由得想起当年那个英姿勃发的身影。
第一次党锢之祸时,自己受阉宦一党迫害,被抓进北寺狱中,百般折辱。
次年大赦之时,才得以放归,而刘表延医问药,乃至亲自驱车一路护送回颍川老家。
刘表乃士林俊杰,“八及”之一,再加上如此举动,陈寔自然对刘表的观感甚好。
后来刘表与孙女陈氏结为连理,陈寔也是喜闻乐见的。
可惜因为第二次党锢之祸,刘表不得不逃亡在外长达十五年之久,也不知这岁月蹉跎,可曾消磨意志,泯然众人。
这时陈寔接过陈纪递来的书信,细细查看一番之后,又递与陈群。
“快拿去与你母亲,让她也高兴高兴吧。”
待陈群退去之后,陈寔看向长子陈纪轻声说道。
“看来先前山阳刘氏所书,太平道之事,十之八九了。”
“这刘表刘景升也是个有大志向之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值此乱世,我颍川陈氏也该好好谋划谋划了。”
陈纪闻言,凝神沉思,点头应是。
目光回到山阳刘氏,刘表与陈氏用过早饭,安排着仆从给临近郡县的亲近宗族,一一递送年礼。
这时管家福伯走近前来。
“公子,前段时间去泰山郡的侍卫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叫于禁的年轻人前来投效。”
刘表闻言,一下子站起身来,颇有些急不可待的说道。
“哦,此话当真?人在哪儿,快,快带我去见他。”
“公子,我已安排在正堂待客。”
福伯躬身回道。
“好,好,福伯你慢慢来就行,我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