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和江成兄弟一开始对司奇还是商量着让他放他们一马,到后来甚至变成了苦苦的哀求。其实从一开始司奇就没打算放过他们,甚至想好了用什么样的方式要了他们的命。之所以迟迟不动手,他只是想让他们尽可能的把卑微用尽,让他们先看到些许可能被放过的希望,然后再让他们彻底的绝望。不知曾有多少人更卑微的哀求过他们,甚至给他们磕头下跪,求他们放过自己,或是放过自己的亲人,当时的他们又是何等的无情呢。
人在做恶的时候是万万想不到自己做过的恶迟早有一天会变本加厉的回到自己身上。
司奇似乎是大发慈悲,长长的叹口气说:也罢。
江河兄弟一听司奇这样说,知道是被原谅了,又说了些千恩万谢来生必做牛马报答的话。
司奇说:可我也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放过你们。
江河以为是司奇要管他们要钱了,赶紧说:那是那是。
司奇让他的小弟去找一根绳子来,并让他拿来一个锣,把江河兄弟二人的手用绳子绑结实,又把绳子的另一头栓在司奇刚才骑的马的马鞍下面。
司奇说:没别的,你们给这条街上的老百姓没少添麻烦,就给大家谢个罪吧。
江河心想能活命就行,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司奇又让他想些词来边走边说,并让刚才拿锣的那个在后面有节奏的敲锣。
司奇骑在马上从北往南走,一声锣响过后,江河就喊道:乡亲们都出来看了,桑庄街上的大恶人,给大家谢罪了,大家有怨的报怨,有气的出气了。
一时间街上的人就满了,他们只是拿不准这个骑马的大侠是这样让他丢一圈人就把他放了,还是怎么地,若把他放了,大侠又不会一直在这街上住,他走后他不一样是要做恶吗?有人问道:大侠您要如何处置他们?
司奇说:我说了不算,那得看大家的心情,我这样拽着他在街上走一趟大家就觉得出了气,这样走一圈我就放了他们,若这样大伙觉得心里的恶气出不来,咱再做别的定妥。
不知人群中是谁喊了一声“大侠您的马走的太慢了,您应该让马跑起来”。
司奇回过头去说:我的本意是就这样拽着你们走一圈,可民意就是天意,我稍微让马走快点儿,你们尽可能跟上,最后结果怎么样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司奇轻轻打了一下马,马加快了些步伐,江河兄弟俩在后面拼命的跑着,一条二里路的大街从北跑到南,四条腿的马还没算跑开,可后面两条腿的人已经受不了了,在后面连呼哧带喘。喊道:大侠受不了了,慢点。
司奇心想这就受不了了,你就等着我快马加鞭吧,到了最南头,司奇让马调过头,又从南往北跑。
司奇让马越跑越快,街上的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这回人们看明白了,这位大侠并不是只想让江河兄弟俩丢人,而是想要了他们的命,人们想到这里后就没有别的顾虑了,都急着把心里积压已久的仇恨发泄出来。不知谁的一脚直接把江成踹倒了,接着江河也被踹倒,司奇用马鞭猛抽马两下,那马跑起来。
两个地痞这才明白,司奇从一开始也没打算放过他,他们丧失掉最后的体面后也没逃过一个坏人最该有的结局。
司奇打着马出了桑庄街,来到靠着龙曲江他们来时的大路上,一开始还能听到江河和江成凄惨的让人听了特别解气的叫喊声,到后来就只听到两具尸体和路摩擦出的声音了。又往西走了十几里司奇停下来,让马调头往回跑,他都没有看看被他惩罚的两个恶人,仿佛他已经忘了。
司奇隐去身形,闭上眼睛在风里睡觉,任风把他吹到哪里去。在他睡着后,无瑕把他驮到自己背上,沿着龙曲江一直往西飞去,司奇醒来后发现是在无瑕的背上,他揉揉眼睛往下看看,只看见龙曲江像一条巨龙镶嵌在汉国的土地上,云彩就从他身边飘过,他抓一把白云放在鼻子上闻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他问无瑕到哪里了。
无瑕说:下面再往南十几里就是乐陵城。
快追上他们了吧?
你往下看看,都能看到他们的车了。
司奇翻身往下看看,果然看到那辆马车缓缓的走着,海成还时不时的往后面看看。在无瑕飞到那车的正上方时,司奇翻身下去落到那车棚上。
只听张峰说:这司兄弟的武艺真是了不得,我眼看着那马就要从他身上踩过去,心想这可完了,没想到他竟上了那人的马,几下子三个人都从马上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