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方只说了一句话,“聪明的女人会认为他的男人做什么都对”,然后就出去了。
当初司马方从江城带来两千士兵,数年过去了,年龄大的,让他们解甲归田,原来的即州士兵有五千多人,把老的也撤出去,又重新挑了些当打之年的青年人,总共八千人的队伍,有清扬率领着天天在城外演练。
一天清扬回去和司马光说:爹八千士兵足以横扫天下,只是咱们的马太少,只有不到一千匹马。
司马方皱着眉头问:多少匹马够你横扫天下。
清扬说:最起码要两千骑兵。
司马方说:出即州往北五百里,有一个山口,过了山口有一条往西的峡谷,峡谷中往西行一千二百里是七郎山,七郎山顾名思义有七座山峰,那七座山终年积雪,七座雪山围成一个方园二百里的盆地,方圆二百里的盆地就是汉国的天然马场。负责在那里养马的是我的至交温良,此人性格耿直,忠肝义胆,图兰人几次三番许他高官厚禄,想让他把那个马场交出来都被言辞犀利的拒绝。并称生是汉国人,死是汉国魂。
七狼山只有一个山口可以进的去里面的盆地草场,多年前他就在那里修筑了一个类似燕翅关的关隘,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图兰人拿他没有办法,只得作罢,但图兰人也怕温良会把七郎山的马送出来,在据此五百里的往西去的峡谷口设了关卡,常年有大将和重兵把守。
清扬面有喜色说道:只要有马就行,我不惧怕图兰人的大将重兵。爹,我去一提您的名字,那位温将军就会给我马吗?
司马方捋着花白胡须笑道:清扬,你的武艺高低我未曾见着,他指着太阳穴说:遇事有多动一下这里,不管是谁,提我的名字他就给马的话,他的马早就送光了。说着把他最珍爱的一把佩刀从墙上拿下来,递给清扬。说道:他见了我这把刀才会有求必应。
清扬也曾趁父亲不在时从墙上拿下来玩过这把刀,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连父亲的名字都没,只是刀柄上有个栩栩如生的虎头浮雕,清扬满腹疑问的问:温将军认识这把刀?
司马方眼睛看着窗外,从神情中可以看出他不是在看窗外的景致,而是在眺望一段遥远的往事,从他神情的凝重程度可以断定这是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
那是我第一次和图兰人交手,你今年二十几?司马方问清扬。
清扬说:爹,我十九。
还不到二十尼,那年我二十三,温良和你现在一样大,也是十九,我们在距离雁翅关最近的金州城外与图兰王耶合的三皇子耶图率领的图兰军队遭遇了。
清扬问:爹,耶图就是现在的图兰王吗?
没错,那也是他第一次带兵,耶图很会用兵,他诱使我们中了他的埋伏,我率领五百人突围出来,待我到了安全的地方清查兵将时发现少了温良,就问士兵有谁见过温良。有士兵说:温将军只顾和敌军厮杀没有随我们一道冲出。我单枪匹马又杀了回去。
清扬听到这里,脑海里出现了父亲一人一骑向敌阵杀去时英姿雄发的样子。
我去时温良被几十名敌军将士围困在中间,我又杀进敌军的包围和温良并肩左突右冲杀出重围,往回跑时左肩还中了一箭,说到这里司马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曾经中箭的地方。
回来后城主说温良贪功恋战,险些把我也害了,必须斩首依正军法。是我为他求情才得以保住性命,温良从那时视我为救命恩人,并且是救了两次,把家传的一块宝铁,花重金让人铸了两把佩刀。一把给了我,一把他自己留下。司马方把刀从清扬手里拿过去,他指着刀柄上的虎头说:看了没有,我的刀柄上是一只虎头,他的刀柄上是虎身,两把刀合在一起是一头下山虎。
温将军怎么去了七狼山养马呢?清扬说话时语气里有深深的遗憾。
司马方叹了口气,说道:他为人耿直,缺少变通,他认为对的事,天皇老子说不对,他也得硬着脖子倔强到底,这样的性格想不的罪人太难了。
做人是要有原则,不能做墙头草,可像温良那样太过于耿直也不好;人最起码先要学会自保,可他不会,因此得罪了朝中权贵,皇上就把他全家贬到那里去了。
对他也是好事,以他的脾气若不是偏守一隅,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圣贤的话太有道理了“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