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一直等到岑三娘哭够了,才慢慢的往好的方向劝慰她,告诉她那样的事男‘女’成亲后都要经历,算不得是什么大事、让她不用如此害怕,还说每个‘女’人都和她一样早晚会经历那样的疼痛……搜肠刮肚的寻了好些个道理劝慰岑三娘,最终方才慢慢的劝得她放下心里的包袱。
罗夫人一见岑三娘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了,急忙把藏在心了许久的疑问问了出来:“阿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一五一十的告诉娘,娘也好替你做主、向郑家讨个公道!”
罗夫人的话让岑三娘的眼泪再次滚了下来,也让她脸上布满后悔莫及的神‘色’:“娘,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主动去接近平国公,他喝醉了,我一接近他、她就……”
岑三娘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罗夫人,且她都被珠儿害到这个地步了,都还没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珠儿和岑五娘设下圈套、千方百计的引‘诱’她钻进去,只以为是自己运气不好、碰到平国公喝醉把持不住自己。
因此岑三娘没把自己和珠儿之间的约定告诉罗夫人,只告诉罗夫人是她自己想主动接近平国公,不曾想却不慎被……
岑三娘把珠儿在整件事里起的作用隐瞒下来后,罗夫人也就自然而然的把这些事当成是岑三娘一时糊涂做下的,没往‘阴’谋诡计方面去想,也没怀疑赵姨娘母‘女’,只皱眉头沉思了许久、绞尽脑汁的想替岑三娘掩下此事的法子。
罗夫人思来想去后,最终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借着这个机会紧紧拉住郑家不放,不能让岑三娘就这样白白的失了清白:“阿媛你给我记住了,今后无论是谁问起,你都不能承认是你主动接近平国公的!”
罗夫人用不容抗拒的目光‘逼’着岑三娘点头记下她的话后,方才接着往下说道:“你只能说你独自一人出来园子里透气、偶然碰上喝醉的平国公,你不过是客客气气的上前和平国公见了礼,不曾想平国公却把你当成了他的通房丫鬟,硬是拉着你……”
事到如今岑三娘已然六神无主、没有任何主见了,只能一切都听罗夫人的安排,不敢再胡‘乱’做决定:“娘的话我都记住了,若是有人问起,我一定照娘您教我的说!”
“这就对了!这虽是件坏事,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却未曾不是件好事———平国公既夺了你的清白,那他就必须对你负责任,就必须八抬大轿的把你娶过‘门’去!你放心,娘一定会让平国公府的人答应娶你,我们定南伯府的人不能这样随随便便的被人欺负了去!”
罗夫人下定决心后再细细的一盘算,立刻更加觉得这不算是件坏事———岑三娘和平国公有染的事虽然被人撞见了,让岑三娘失了清誉、丢了脸,但这也恰恰让平国公不得不对岑三娘负责任、把岑三娘娶回去当平国公夫人!
而只要岑三娘最终能够当上平国公夫人,那不管过程如何,最终的结果还是如了她们母‘女’的愿!
且先不说罗夫人这厢打算如何把岑三娘嫁到平国公府去,却说平国公府出了这么大的事,自是不可能什么举动都没、傻乎乎的等岑家人前来兴师问罪———郑太夫人先是将荒唐糊涂的平国公痛斥了一通,随后立刻命二媳‘妇’儿刘氏尽快把这件事查清楚,无论如何都要给岑家一个‘交’代。
刘氏领了命后率先开始盘问自家府里的下人,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平国公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总会有人或多或少的知道些什么。
果然,刘氏很快就问出了一点眉目来———当日在湖边发生的一切,正好被郑家一个叫“红叶”的小丫鬟全都看在眼里,岑三娘是如何主动对平国公投怀送抱的,红叶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刘氏自是立刻将红叶领到郑太夫人跟前,让她一五一十的把当时的情形复述一遍:“你当日都看到些什么,且一五一十的说与老太太知晓,若是你胆敢说假话糊‘弄’老太太,下场会如何你自个儿心里应该有数。”
红叶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是”,随后便开始回忆当日的情形:“奴婢那一日正好路过湖边,先是看到岑家三姑娘由一个丫鬟扶着、慢慢的朝站字湖边垂柳下的大老爷走去,奴婢刚想上前请安,就见岑家三姑娘突然主动向大老爷扑去……”
红叶因站的角度问题,所以并未看到珠儿推岑三娘那一下,只隐隐约约的看到岑三娘主动扑向平国公。加上珠儿一直扶着岑三娘、又是岑三娘的丫鬟,红叶理所当然的认为她们主仆是一伙的,自然而然的也把她们的举动视为一体,并未对她们产生丝毫怀疑、觉察到这里头其实另有玄机。
红叶一把话说完,平国公立刻一脸不平的接了句:“娘,我刚刚没撒谎吧?这丫鬟说的和我说的可是一字不差!我那日虽喝得有点多,但我记得真的是那岑三娘主动对我投怀送抱的,您非得说是我喝醉了主动去轻薄人家……”
“你做出如此丢人的事来,还有脸狡辩?!”平国公话还没说完郑太夫人就不客气的教训了他一句,让他怏怏的闭了嘴不敢再替自己辩解。
不过郑太夫人虽对平国公有恨铁不成钢之恨,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原谅岑三娘的举动,只见她当下便细细的再盘问了红叶一番,确定的确是岑三娘主动对平国公投怀送抱后,郑太夫人的脸‘色’顿时十分难看,语气里也多了几分鄙夷……
“二媳‘妇’儿,你且再继续给我查下去!一定要把这件事彻彻底底的查清楚,最好是想办法把当初扶着岑三娘的那个丫鬟悄悄的找来问话,问清楚事情是不是和红叶说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