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刻天色仅仅微亮,但路人已然不少。
加上老鸨子这一嗓子,顿时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孙廷尉不过是个纨绔公子,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早被吓得魂飞魄散。
“老鸨...不,妈妈,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孙廷尉啊!诗韵是心甘情愿跟我回家的。”
老鸨瞧着他没出息的样子,暗啐了一口:
“你也配叫我妈妈?老娘的楼里要是有你这样的姑娘,还不得赔死!”
她冷眼瞪着孙廷尉:“休要攀扯关系!你拐带我家女儿,就是拐带人口!快随我去官府问罪!”
孙廷尉早被吓傻了,不知如何是好。
诗韵却忽然一把推开老鸨,冲到孙廷尉身边:
“相公,你我今生无缘在一起,但公子万不能因为奴被抓去官府,你快跑!”
说完,一把将孙廷尉狠狠推开!
然而后者似乎被吓傻了,仍然傻傻愣在原地。
看他呆傻在原地,诗韵心中暗骂这家伙真是个草包!
眼见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生怕惊动了官府,诗韵只好目中含泪催促:“相公,你快跑啊!”
孙廷尉这才反应过来,带着无尽的眷恋和不甘,依依不舍看了诗韵最后一眼,转身匆匆钻进了人群。
见他跑远,诗韵嘴角慢慢噙起冷笑。
转过身,擦去强行挤出的两滴眼泪,携着老鸨的手:“事情办完了,咱们回去吧。”
老鸨竖起大拇指:“还是姑娘高招!”
老鸨带来的那些龟奴、家仆,无不在夸赞着着诗韵高招,
同时戏笑,那孙廷尉真是个大草包,一点都看不出姑娘的厉害。
可在他们刚刚回到画舫船头,身后就有一道阴沉的声音传来:“你们竟敢骗我!”
原来孙廷尉逃走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
同时心里充满着不甘,一咬牙,悄悄尾随在诗韵一行人的后面。
这一路看到几个龟奴都敢放肆嘲笑自己,孙廷尉越听越怒!
老鸨错愕半晌才回过神来,马上换上一副盛气凌人的嘴脸:
“便是被你看穿又能怎样?就算你去报官也没用!
应天府的人可都知道,你那钱是心甘情愿为诗韵花的,你看官府信不信你?”
孙廷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忽然从身上,掏出一把方才从肉摊随手偷来的短刀,扑向了诗韵!
“啊————!”
诗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孙廷尉挟持到了船边。
“你不是说要与我同生共死吗!”
“你不是说非我不嫁,要与我做一对同命鸳鸯吗!”
“你不是说要与我共赴黄泉,来生再做夫妻吗!”
“好,我成全你!我现在就弄死你,然后再给你偿命!”
诗韵被吓得花容失色:“孙公子,不,相公,你误会了,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奴的心里真的只有你啊!”
“哼!”
孙廷尉嘴角噙着冷笑:“到了这个时候,你的嘴里仍没一句实话!”
“奴说的都是真的啊!”
诗韵这次是真的被吓哭了:
“公子,奴贱命一条,你还有大好年华,何必为了奴这样一个贱人,搭上人命官司呢?”
人群外的苏谨,举着一碗馄饨,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热闹。
“老爷,要小的去管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