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色彩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平和的寒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不过这也是表面的祥和。
寒城城主府中,几个侍女正在清扫着地面。
家仆也拿出了灯笼准备挂在府前。
而内院中却是一片昏暗。
上座正襟危坐着的中年男人正是这寒城的统治者吴绝彦。
从这男人的表情来看,此刻应该十分焦炙。
末座的是一个戴着头巾浑身漆黑面相凶狠的男子,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城主阁下,出事了。”
“你掳走送往白垩山的幼*童中,其中一对是你城中守备兵的子女。”
“你的好事似乎败露了,那守备兵在寻找无果后看似放弃了,结果当夜就赶往了王都。”
“此事已经上报了王都执刑司,我本想将其截杀,但为时已晚。”
“明天就是王庭集议,似乎要对白垩山的异象实施新的举措。”
“到时王国大臣、统帅都会聚齐。”
“那执刑司大臣绝对会上报。”
“国王旧疾复发,如今王长子殿下刚被立为王储不久,暂代为执政。”
“王长子殿下很是为难,但念及你曾是殿下门客,所以派我前来知照你。”
“估计最近就会调遣王城军精锐调查白垩山异象,执刑司的人估计也会一起前来。”
“城主阁下,早做打算吧。”
一身黑的男子饮尽杯中最后一口热茶,起身盖上了杯子。
“好茶。”
“多谢城主阁下招待。”
“好自为之吧,不久留了。”
“城主阁下,告辞。”
男子朝着吴绝彦施了一礼,拉上黑色面巾,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吴绝彦一人在这昏暗之中。
“该死!我这几十年费尽心机才爬上如今的位置!结果在这节骨眼上为这一桩小事断了前程!这王储殿下恐怕已经把我视为了弃子!此番派人前来知照我,莫非是在隐晦的威胁我要对十一年之前的事守口如瓶,安心等死!?”吴绝彦拎起桌上的花瓶狠狠摔在地上,发泄着怒火。
如果不好好谋划,恐怕是十死无生。
很快,吴绝彦就恢复了冷静。
吴绝彦唤来了亲信,把储物袋交付于亲信。
这吴绝彦敛财无数,从储物袋就能看出。
即使把尸体放入这储物袋,也能保持百天不腐化。
“今晚就去城外周边的游民地中劫掳幼*童!年龄越小越好!有多少抓多少!”
“只取生心活肝!到时将生心活肝放入此袋就好!”
“把储物袋跟这封信务必交到山中大妖手中!”
亲信一脸为难...这白垩山一行,恐怕是有去无返...
吴绝彦又独自立于昏暗之中。
这天...就快要变了...
次日清晨,王庭之上,大臣、统帅聚齐。
“你们是不知道那天白垩山的异象有多恐怖!”
“那日清晨,我恰巧在城顶巡视。”
“那一幕我是亲眼目睹!”
“那白垩山先是四季交叠。”
“时而落雨。”
“时而风吹!我隔着两千里开外,肌肤都被那风刮的有些生疼。”
“时而飘雪!不过那雪很诡异,落在脸上火辣辣的痛!人都往屋檐下躲。不过我没躲,就一直站在那雪中。”
“直到我感到脸部麻木,我才察觉的骨头都漏出来了,脸上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但完全没有任何痛楚!别看我现在没事,那是前两天才血肉重铸!”
“时而霹雳!那声音真是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最终出现那强烈的波动!好像是降下了什么天灾,也看不清。”
“老远就能看到那荡起的浓烟!将白垩山严严实实的包裹在里面,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人清楚。”
“余震都波及到我这边来了!我那城墙上都布满了细微的裂纹,你们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