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铨,你就没担心过公主会被肖长林拐跑。”
沈俭安带了几分戏谑地笑意讥嘲,“还有你老娘对公主可不是一般的恨,简直恨到骨子里去了。青石弄小吃店停业整顿不就是你老娘弄出来的,我听说这次的事闹大了,不好收场。有家店的老板娘跟执法队吵起来,被打成重伤进医院,当地的派出所也介入调查了。”
“野蛮执法,激起民愤那。”他啧啧地感叹。
“她在那张位置待太久了,该下了。”孙铨眸色冰冷,要有别的路可走,他也不会这么快把他妈从位置上弄下来。他不想他妈这次冲昏头脑、自以为隐秘的报复行为,害得家里在职的一锅端。
激怒简洛,对他们家族的未来十分不利,而李爸爸的小饭馆也不是在认识简洛以后开的,他本身的档案就被列入国家保护级别的机密。
“哈,还真是冷心无情呢!”沈俭安对柳月娟感觉十分矛盾,或者说是厌恶。
他姑姑沈亚兰之所以会跟姑父离婚,就因为柳月娟无端的猜疑。她竟诬陷他姑姑红杏出墙,跟她老公孙爱国关系不清不白,最后,他姑姑实在受不了老公整天疑神疑鬼,主动提出离婚,带着孩子出了国。
原本属于同一阵营的沈家和孙家的关系,自此变得异常恶劣,处处针锋相对,沈俭安和孙铨这对从光腚就在一个大院混的好友,明面上跟大人似的断绝关系,私底下如何,外人就无从得知了。
他口气很冲地翻白眼,“那可是你雄心勃勃的老娘!”
“她不适合站太高的位置,站得越高,错得越多。我不能让她毁了我爸我舅舅他们的前程。”孙铨合上手中的笔记本电脑,目光敏锐地扫过茶几底下的阴影处,一只指甲大的小蜘蛛趴在那里,“我外公说了,以她的能力和眼界,坐到现在的位置已经算到头了。再往上,只会给两家带来灾祸。”
“你这么断你老娘的后路,不怕你爸知道了打断你这不孝子的双腿。”沈俭安扬眉取笑,他们父母这辈奉行打是爱骂是亲,棍棒底下出孝子。脾气一上来,拿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地打一顿,都是常事。他就隔三岔五的罚抄书罚蹲马步。
“第一个想她下来的,就是我爸。”孙铨即便说讥嘲的话语,也是面无表情,“他们是‘模范’夫妻,真正的‘模范’夫妻。”
从他妈无缘无故地借口找小狐狸精算账跑去学校扇了李新城一巴掌,他爸孙爱国就起了疑心,私下派人偷偷调查柳月娟的过往,查到她当年利用追求者陷害沈一涵入狱,并拐了十七八个圈,把匡萍夸得跟朵花,骗李爸爸的老上司做媒把她说给无父无母,跟家里亲戚全部断绝关系的大龄青年李爸爸。
孙爱国一直以来都认为妻子柳月娟端庄贤惠,温柔可亲,是难得的贤妻良母。等看到调查上描绘的柳月娟,他突然现枕边人的面孔非常陌生可怖。
男人心里一旦起了芥蒂,就会看什么都不顺眼,开始疑东疑西。平日掩饰得再好,偶尔也会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柳月娟把孙爱国的变化尽收眼底,怀疑他是不是在外面认识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柳月娟这人眼睛里不容一粒沙子,更何况最亲密的丈夫,虽然她不会见风就是雨,但孙爱国平日跟哪些女人有过接触,跟哪些女人关系亲密,她一个不落地收入眼内,默不作声地展开有力地打击报复。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孙爱国渐渐现只要他平日说话态度稍微缓和的女人,过段时间总会出现一点状况,什么跟哪个或哪几个男人关系亲密,收了哪几个人或哪些单位的回扣……一次两次,他还不会怀疑,次数多了,细细一查,孙爱国气得面孔扭曲,回家后把那些证据资料往柳月娟头上一砸,两字“离婚”。
生平最恨人无中生有,捕风捉影,当这人变成他的妻子,孙爱国更无法忍受。
面对铁证,柳月娟坚决否认,绝不承认自己做过。
夫妻俩就这么僵持着相敬如宾度日,在外面是人人称道的模范夫妻,一回到家关上门,就是各顾各,谁都不搭理谁。
孙铨把父母的变化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心知他们离不了。为了他们各自的事业,他们也会假扮成一对恩爱有加的夫妻,除非哪天他们不想干这行了。
事隔不久,省里来了调令,孙爱国二话不说就答应调走,收拾行李搬去省委大院住下。柳月娟权衡利弊,不愿跟着调到省里,觉得去那里还不如留在市有展。
至于儿子,俩人都觉得高三可以住校,不住校可以去两边老人那里暂住。
对此,孙铨不表任何意见,只在私底下跟外公说高中一毕业就到国外去念大学,不想留在国内。他外公叹口气,跟在国外二儿子打了招呼,孙铨高三一毕业,就直接出了国,直到最近才回国开了家名不见经传的文化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