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呆坐了太久,早已经稳了神。
“没有,吃东西呢,叫了一桌子菜,饿得想死,却发现自己没胃口。是不是很矛盾?”
孙青啧啧有声:“这哪里是矛盾,简直是神精。”接着又提高了嗓门:“你丫可别浪费,现经济不景气。”
江南顺从民意:“过来吃吧,我请客。”
报了地址孙青匆匆往这赶,好不远,十几分钟便到了。
果然丁点未动,只那锅汤沸了又沸,店员不得再加一次。
女人哭没哭过一眼都能看出来,由其是江南此刻,眼睛痛红微肿,连鼻头都是红。孙青知道她今天开庭,便没想到是感情事。只问:“怎么?官司打得不顺利?”
江南抬眼:“不是,我今天和薄南风,纪梦溪都摊牌了。”
孙青一口肉片刚放到嘴里,当即一阵巨咳,险些将自己呛得半死。
瞠目结舌:“至于么,搞这么大?不是说等官司结束了再两边一个一个挨着攻克,怎么还突然改变方针政策了?而且你今天不是开庭么,打了鸡血了?哪来那么多解决纷争精神头啊?”孙青连珠泡似,第一个感觉就是江南发烧,把自己烧神精了。
江南撑着额头,太阳穴疼得厉害。说话都有气无力:“我也不想,可是赶巧都遇上了,一时心急没想太多就都说了。其实这样也好,刀斩乱麻,不用没日没夜想这些烦心事了。”
“什么结果?”这是孙青比较关心。
“薄南风被我气走了,我把什么都跟他说得很清楚,以他那样性子意料中。至于纪梦溪他并不责怪我,说好我们重开始,这是我比较意外。”
孙青脸上表情整体看上去很挣扎,按理说这个结果很好,简直堪称圆满。若是宋林爱她们,一准是要欣喜若狂,但她次之,毕竟内心深处,她是真心挺薄南风。只不过年纪小点儿,条件好点儿,长相出众点儿,就要这么被全盘否定,怎么想它都不是很公平啊。
但以一个成熟慎重眼光来看,这样真不错。女人不适合豪赌,由其到了他们这个年纪,还是稳打稳赠好。
“既然是这样,何必闷闷不乐到饭都吃不下去。不是挺好么,反正你不想跟薄南风一起,这样一想纪梦溪绝对是这个世界上你不二好人选。”
路言正途,书归正似,挑明了,似乎真开始井然有序,江南安慰自己,一切都会过去。
江妈妈打来电来问江南晚上回不回去住时,孙青就一旁吹风。
“别回去了,方青山又走了,跟我回家住。”
江南就直接对江妈妈说;“不回去,去孙青家住。”
“你都成吃百家饭了。”江妈妈说了一句挂断。
回去路上,江南想起问她:“方青山现到底忙什么啊?才回来一天就走了。”
孙青很惆怅:“研究门路想跟朋友做生意,他爸说如果找到好项目做就给他投一部分钱,这不他一看有资金援助,整个人就跟吃了兴奋剂似。”想起什么,呜咽:“我怎么觉得方青山离我像远了呢,连夫妻生活都不过,你说他怎么回事啊?”
江南虽然年纪到了,但毕竟没结婚。
随口安慰她:“肯定是近为了找好项目,又累又分神呗,也就你满脑子俗念。”
孙青睨她:“等你结了婚,你就知道叫不叫俗念了。”
“林乐进景阳了。”孙青想到,扔出一句。
江南方向盘没扶稳,险些跑偏。到底中了什么邪,近身边人似乎都和景阳扯上关系了,早一个薄南风,接着一二三四……像前仆后继。
握紧方向盘,装若无其事:“很好啊。”不过听说景阳招聘严格,林乐那个资质像也不太够。“怎么进去?”
孙青摇头:“不知道,还没见到她本事,打电话道过祝贺,也没细问。她说改天请客,让我们放开肚量吃。”
才有过生日那一次,江南就已经怕了。迷迷糊糊蹭到别人床上去,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如惊弓之鸟:“我看我还是算了,你们去吃,我这段时间都得纠缠官司事。”
是白子仙给阮天明打电话。说临近下班时候薄南风去了办公室,看神情似十分落寞,白子仙跟他打招呼,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进办公室了。白子仙因为担心,刻意晚走,已经很长时间了,薄南风却一直没有出来。
阮天明接到电话后说;“好,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他。”
才叩响那两扇木雕门,就听里面一阵咆哮。
“滚开,都他妈给我滚。”
阮天明知道薄南风这是气头上,无论因为什么都说明他心里不痛。索性不再敲,倚到门上挑出根烟点上。
其实他跟着薄南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便不说他也知道因为什么。定然是江南,这个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做事杀伐果然,什么事情不是游刃有余?唯独女人,遍地跑,却是他为陌生一种生物。朋友一起无话不谈,也曾当玩笑问过他。
“南风,你是不是对女人不来电啊?”
黄宇猜测:“他肯定喜欢爷们。”
薄南风哼笑:“谁说哥不喜欢女人?该爱那个还没来呢。”
到底是来了,却成了他宿命里克星,生得早,现得迟,一个伤痕累累了,一个却还不经世事。偏偏一出场就盛却人间无数,将薄南风这样玩世不恭人耍弄得团团转。l*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