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她没有妈妈。

她的妈妈早就死了。

在自己三岁时扔下自己离开，任由自己受尽苦难，在近二十年里都没有找过自己。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自己的妈妈？

她的妈妈一定是死了才对。

攥紧拳头，文艺贴在门上直挺挺的站着，出了一身的冷汗。

手机在床上又响了起来，文艺却不肯去接。

莫向川哄睡了宝宝，这才从外面进来。

打开门，推了几下却推不动。

他伸手敲了桥，“文艺？”

身后的敲门声一下惊醒了文艺，她赶紧擦了擦眼泪，打开门。

莫向川见她双眼发红，脸上还湿漉漉的，愣了一下，“怎么了？”

文艺伸手抱住他，没说话。

床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文艺的身子随着一颤。

莫向川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叹了口气，眼底却满是冷意。

“你接了电话了？”

文艺点点头，“她，她说……”

莫向川双手捧住她的脸，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不管她说什么，你先看着我，听我说。”

文艺乖巧的点点头，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

“你是我的妻子，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叫郝佳，是香城有名的大家族。早些年因为避难被送到了北城，待了三年就离开。”

“你可能是她的孩子，也可能不是。但是你想想，以她这样的能力和家世，能在离开你的这么多年里不来寻找，代表了什么？”

文艺的脸色更白，全身像是抽光了力气，靠在莫向川的身上。

“我不是逼迫你做决定，但是我希望你知道，谁才是真的爱你。”

莫向川说话的时候带着些怒意，不知道是因为郝佳的抛弃，还是因为郝佳的打扰。

文艺本来就难过的很，被莫向川这么一说，更有些心死如灰的感觉。

她看着莫向川，咬着嘴唇，久久说不出话来。

莫向川本来还打算再说几句郝佳的坏话，但是看见她现在这副难过的样子，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酝酿了半天的怒意最后只是化成了一声叹息，只能伸手将她抱到怀里。

“我只是怕你离开我，怕你受委屈……”

文艺靠在他肩膀上嚎啕出声，难过的像是要晕过去。

莫向川只能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

看见被她层层裹住的手机，苦笑一声，拿出来直接关了机。

文艺在他怀里哭了许久，最后上气不接下气。眼睛肿的像是核桃一样，睁开眼的时候也不过是一条缝，可怜的很。

莫向川亲亲她的眼睛，“不难过了，老公陪着你。”

文艺点点头，往他怀里靠了靠。

“我，我并不介意她是不是我妈妈，就像你说的，她并不是因为客观上没有办法抚养我才放弃我的。”

“我没有病，没有残疾，她有钱，也有势力。”

“那么，她抛弃我的原因，无非都是我不能被她或者她的家庭接受而已。”

“二十年了，她都没有找过我。现在来找我，有什么意义？”

莫向川亲亲她的头顶，心里认可，嘴上却克制着没说出什么难听的。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莫向川伸手摁住她的后脑勺，用力的往自己怀里压了压。

“你现在有我，有爸妈，有姐姐，有宝宝，肚子里还有未出世的孩子。”

“你所需要的，我们都能给你。而你想要什么，也可以大声的说出来。”

“放心，我会陪着你，不管你想要什么。不用害怕，也不用担心。”

“她不能抢走你，你也不一定非得接受或者拒绝她。”

“总之，你有绝对的自由，完全可以遵从你自己的意愿。”

莫向川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们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