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在说什么?!”韩广听不懂臧荼的话,惧意却已经笼罩全身。
栾布四人看着臧荼等待答复。
臧荼正了正王冠,“田荣大统领和陈馀曾相约反楚,可惜陈馀伐常山获利过微,又与西魏生隙,已无相助之力。西魏统领派韩信东征西讨,亦是无相助之念。”
紫衣男子点头道,“故田荣大统领决定舍弃陈馀,与燕王合盟。燕王东吞辽东,南下灭代后,继续行军可轻松攻破济北国,支援田荣大统领。”
“没错,陈豨统领便是田荣大统领给寡人的诚意。”臧荼笑道,“辽东国一亡,寡人便遵从合约。”
“如此甚好。”男子淡淡道。
“可王上不是答应和九江王英布结盟了吗?英布可是拒绝了田荣大统领。”昭射掉尾皱眉道,“如此一来,九江国那边...”
“无妨。与强盗结盟当留个后手。”臧荼解释道,“况且寡人他日的攻伐也遂了英布反楚的心思,他定不会知晓的我等的密谋。”
“王上奇计,臣等佩服。”昭射掉尾拱手道。
“无需多礼,寡人为了稳妥,刻意瞒了诸位此事,莫要怪寡人便好。”臧荼笑道。
“臣等岂敢,日后也定当守口如瓶。”几人齐道。
君臣几人其乐融融,躺地的韩广肿脸上,小眼睛瞪的巨大。
“尔等...尔等骗谁呢?!”韩广吼道,“辽东国临着萁氏侯国,才能有人听懂他们的将士的话,一个齐人就算能见到他们,怎么说服?!拿手比划吗?”
“哼!”陈豨不屑一笑,“正是因为在下是齐人方可如此。齐鲁之地学冠天下,儒家祖师孔子还是商朝贵族之后,齐地儒者知道些萁氏侯国当地人之语不难。”
“那也不可能!”韩广心中极力说服自己,“尔等定是诓骗寡人!”
“辽东王本是赵人,关于齐地的一些事不知道也情有可原。”臧荼小人得志般笑道。
“既如此,在下再告诉辽东王一件事——齐地的船只比燕地的...强十倍,可以轻易抵达萁氏侯国。徐福当年东游寻仙山的船,便是齐地造的!”
韩广疼痛的耳中一阵鸣响,整个人彻底失去力气,瘫软在地,呆呆的望着城头檐角。
“原来...你们早就猜到寡人会如此行事。”
臧荼抬脚踩着韩广的胖脸颊,“不止如此,就算辽东王与匈奴,东胡联手,寡人也早早找了些懂得其语的赵人。只要寡人的人能接近辽东王的援军,你没有胜算的。”
“啊!!”
臧荼用力扭动者脚,高傲道,“毕竟...没有任何人愿意帮助一个弱国!”
“王上此言有理!”昭射掉尾恭维道。
“可辽东郡就这么白白给了萁氏侯国?”臧衍有些痛心,“那可是一郡之地,况且轻易予人,还会招致骂名。日后燕国南下,萁氏侯国的人说不定还会趁机作乱。”
“臧公子多心了。”陈豨拱手道,“萁氏侯国立法严明,早在立国之时便有明法八条,非是匈奴那般残暴之人,不会为难百姓;辽东郡苦寒,人口亦是稀少,暂时给了他们无妨。至于犯边...”
“呵...”陈豨苦笑出声,“他们若是犯边等不到此时。九州征战已久,人心阴险难测,萁氏侯国的人偏安久居,心思不深,得了辽东郡庆贺还来不及,断然没有再犯之心。”
臧衍眉头仍旧皱着,仍是不放心。
臧荼欣慰一笑,“衍儿若是担心,攻下辽东国亲手布置辽西郡的边防好了。”
“诺!”臧衍重重点头。
臧荼心情大快,侧身坐在城边西望。栾布接过在臧荼的班,踩着韩广的面门。
“辽东王,你想怎么死?小人出身虽贫贱,却知道不少杀人的刑法。”栾布俯身邪笑道。
“尔等不能杀寡人!寡人...当年亦是伐秦功臣!”韩广挣扎着,扭头看向陈豨,“陈统领!你带寡人回齐地,寡人当尽力协助田荣大统领!”
“你吗?”陈豨淡淡摇头,“太弱了。”
“哈哈哈...”臧荼等人忍不出笑。
燕地有刺秦之举,燕地之人厌秦之心不输赵,楚二国。当年武臣大军已然拿下赵地,无援偏远的燕地就是义军的囊中之物,在陈豨心中伐燕算不得功绩。其后,韩广不敢前去巨鹿,也能被封王,已经算是对得起他了。
“王八蛋!你们敢轻视寡人!”韩广骂道,这是他一生唯一的光辉,却被人无视。
“实话实说。”陈豨回道,“在下只会相助有能之主,田荣大统领是,燕王亦是,而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