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美初以为公子不会听她的,结果他倒是立即松了手,放下了帘子!她皱起眉头,公子这是故意的?她深深的看向公子,何意呢?
陈阳听到大街上人们的议论声,摇头叹道,“公子怎如此大意。”
石予轻咧嘴角,“我想公子自有他的用意。”
陈阳蓦得眯眼,马上想到了,“是我把公子想低了。”
石予轻轻一笑,看向外面的街道。
公子无夏带着男宠高调回都城的消息不径而走,流言飞语迅速溢满整个国都。
在有些人眼里,听到这样的消息,不亦是天大喜事,“带着男宠好啊,就是男宠的颜色不好,要是再找个绝色,我想就更好了。”
“卿士,太子储位本就不稳,这不是火上加油嘛。”
“那又如何,是他自己非要这样的,没人逼他。”
门客摇了摇头,“主人,那我们下一步该何如?”
中年卿士摸了摸八字胡,“主公身体还好,这种事现在无需要操心。”
“主人,听说主公的身子……”
中年卿士冷冷的瞟了眼门客。
门客吓得噤若寒蝉。
在有些人眼里,听到这样的消息,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他这是想干嘛,上次走时,我就对他讲了,这对他的声名无益,这次回来还偏要这样,这是想干嘛?”
“宗老,要不您老下次见到太子时,赶紧再劝劝,再这样下去,主公可真能废了他。”
宗老气得胸口起伏,“咱们这一门姬姓,可是最大、最兴旺的,可你看看,姬……”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妥,老头子生生把话噎了下去。
门客轻声道,“宗老,小的可听人说了,邢夫人在拉拢年轻的大夫、卿士,想把公子季扶上去。”
“她的狼子野心,是个人都知道。”宗老气愤的叫道。
“宗老……”门客担心宗族的前途。
宗老老眼横起:“只要有吾在的一天,她邢氏连门都没有。”
公子无夏带着臣子、门客等人住进了自己的公子府,悄然无声,既不宴请,也不拜访,随他而来的拉货队也是静悄悄的进了公子府仓库。
陈阳看着淡定的公子,心内有些急了,问“公子,要不要臣去递觐见的折子?”
公子无夏正在跟姜美初学泡茶,轻轻汤着杯子,“无需。”
“可我们都到三天了,宫里还没有人来,怕……”陈最担心的说道。
“不要怕,有人比我急。”公子无夏打断了他的话。
“公子的意思是……”
公子无夏抬眸:“大夫,有空去大街上转转。”
“诺,公子。”陈阳虽不解其意,但还是答应了。
晋宫某个宫殿内,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大殿两侧台基上点着熏香,烟雾缭绕,让人仿佛置身仙境。
大殿主位矮几后坐着脸色泛黄的晋候,此刻,他怀中搂着美人,边上坐着邢夫人。
邢夫人朝怀中的美人丢了个颜色,那美人对着晋候娇滴滴的说道:“主公,奴家想去如厕!”
“真是扫兴。”晋候一把推开了美人。
美人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起开了。
邢夫人暗暗得意,眉角微抬,年轻怎么样,貌美怎么样,这晋宫仍是吾的天下,微调嘴角,“候爷,子夏回来了。”
“爷正在兴头上,提这孽子做什么?”没得到女人下火,晋气火气正旺。
邢夫人仿佛不知道自己打断了男人的兴头,温柔而道:“候爷,子夏回来三天了,正等着你召见呢?”
“这孽子,老子不召,他就不来了?”
邢夫人笑道:“候爷,咱们不比寻常人家,子夏不得你召见,那敢随意来呢,你说是不是?”
“行了,别烦我,来人——”
“主公——”
晋候不耐烦的叫道:“去公子府把公子叫过来。”
“唯……”
“慢着……”邢夫人打断道。
“这是何如?”晋候更不耐烦了。
邢夫人仍旧温柔的回道:“候爷,今天见怕是不妥,不如明天朝殿时见,你顺便提提军卒的事。”
晋候皱了皱眉,“你这妇人,要见的是你,不让见的也是你,你想作何?”
邢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候爷,妾不是怕你脾气控不住嘛,在朝殿上至少能有大臣挡一挡,你说是不是?”
“反了,难道老子还怕儿子不成。”
“候爷,美人正等着你呢。”邢夫人边说边示意跳舞的美人过来。
美人一屁股坐到了晋候的怀里,晋候高兴的哈哈大笑,“还是美人解寡之心哪!”说罢,低头就啃了上去。
邢夫了冷冷脸立起来身,轻轻挥手,大殿内的美人、仆人迅速撤了出去,走到门口,她转头朝门内搞成一团的男人眯了眯眼,毅然转身。
男人算什么,什么都不如手中抓到的权力来得重要,鲁氏,你要是早早就想清楚这点,那还有我邢姬什么事!哈哈……你就等着我收拾你儿子吧,总有一天,这候位是我儿子的。
傍晚时分,宫内来人,“主公让公子明日朝殿觐见。”
“诺!”
“公子,旨意已到,小人告退了。”
公子无夏拿了牍片,挥了挥手,宫卫弯腰离开了公子府。
陈阳松了口气,“公子英明,测事果然精准。”
公子无夏却眯了眯眼,“没那么简单。”
陈阳眉头倏然皱紧,刚想问什么事没那么简单,卫卒来报,宗老求见。
“公子——”
“让他进来。”
“唯,公子。”
公子无夏带着陈阳等人一起接见了宗老。宗老看着房间内有人,吱吱唔唔不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