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还有粮食?!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世家子们蜂拥而入,对着审正南声嘶力竭的狂吼着。
他们瞪大眼睛,张牙舞爪,面容扭曲。好像他们平时总挂在嘴边的“君子风度”根本不存在一样。
上一次是审配抓着别的家伙的衣服领子,于是这一回轮到别人抓着审正南的了:
“你不是说刘玄德只剩下这二十万石粮食了吗?!那现在市面上的粮食是哪来的?!是哪里来的?!”
“该死!我们的钱,我们的钱全投进去了!你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还有我们的田产!”
“粮价已经降到一石六千钱了,而且还在降低!你知道我们买那些票据的时候花了多少吗?!一石一万五千钱,一万五千!我家的钱有一大半都没了!!!”
他们就这样群情激奋,看起来好像很不得将审正南撕成碎片一样。
而被他们群起围攻的审正南,则心中暗恨:
这是我的错吗?这全都是我的错?
你们如此贪婪,如此的贪婪——明明知道刘玄德那么狡猾,竟被他骗的,几乎将所有财产都压上去了。
现在粮价往死里降,你们倒是去刘玄德那里,看看刘备他怎么说,看他会不会给你们面子,停止打压粮价的事啊!
现在一股脑都跑到我这里喊,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当然。
这话在心里面想想没问题,却绝对不能说出来。
审配心里恨急了,表面上却要做出非常沉痛,非常认真的模样来,请求这些混蛋的谅解。
“如果众位世兄真想如此,就请斩审正南以谢天下,某何惧一死?!”
审配说的话大义凛然,却让周围的世家子们,全都沉默不语了。
开玩笑。审配死了的话,他们要到哪里找一个聪明人,帮他们对付刘玄德?
这么一想,周围的世家子都不说话了,攥着审配衣领的手,也松了下去。
虽然想说两句,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却说不出口。
他们互相看看,那位崔氏的崔舒崔子远一硬头皮上前一步,向审正南深施一礼:“审世兄。是我等无礼,冒犯世兄了,请世兄责罚。”
在他身后,其他世家子互相看看,也学着崔子远的样子,郑重其事向审配深施一礼。
“诸位世兄这样信任在下,配着实惭愧。”
于是审正南也对他们深施一礼:“正南之前曾说,这是刘玄德的最后一击,看来在下低估了刘备。也高估了自己。”
“不,不,正南兄是我冀州翘楚,论才华绝不逊色于任何人。只是那刘玄德太过狡猾……所以……”
崔舒犹豫了一下,然后试探着问道:“正南兄,再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