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如何算计别人,何咸向来是不怎么担忧的。即便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主意,也能聚集起一窝子的狐狸,来个头脑风暴。
眼下,何咸面前这三位,便各个都是耍阴谋诡计的好手儿。
一个将明朝江山重新犁了一遍的辎衣和尚;一个让边塞武夫入主朝堂的毒士;还有一个历史上会发动高平陵之变,篡取曹魏政权的冢虎。
假如说着三人外加何咸聚在一块儿,商议不出个祸乱鲜卑的毒计,那才奇了怪了。
此时听完何咸的询问,李儒不由摸着下巴,道:“贤婿想要图谋鲜卑?未雨绸缪,好啊.”
瞧这开场白,妥妥的一股子阴谋气息。
随即,姚广孝也眨了眨眼,接口道:“鲜卑我等暂无精力袭扰,既如此,便让鲜卑自乱则可。此消彼长之下,待主公雄图大展,再来收渔翁之利,则可事半功倍。”
瞧这过渡语,已有了阴谋的雏形啊。最后,司马懿也不甘寂寞,学着两人的模样阴恻恻道:“叔父,鲜卑如今也并非铁板一块,正乃我等用计的良机。我等只需推波助澜,便可令其更乱,无力大举南顾。至于说如何乱法,便要拿出四两拨千斤
之计。”
三只狐狸的一番话,瞬间让何咸有了思路:也怪鲜卑一族自己不争气,虽然出了个雄主檀石槐,可檀石槐如今早已故去,自己便先内乱了起来。
与匈奴不同,匈奴还曾有过数百年大一统的光荣历史。可鲜卑毕竟只是后晋的游牧民族,檀石槐在时,尚可雄霸塞外,可他一撒手后,鲜卑立时便沦入了‘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的怪圈儿。据暗影探回来的情报,如今鲜卑那里,檀石槐之孙骞曼与蒲头于鲜卑王庭争国,还有个步度根又为蒲头弟,雄踞燕北,在外策应。另外,轲比能这位鲜卑小部落的头领,因勇猛善战,执法公平,不贪财物
,被众人推举为首领,隐隐成为威胁鲜卑王庭的一股新兴势力。
可以说,中原乱成了一锅粥,但明面上还有个汉室。可塞外异族可不认什么王庭,向来信奉拳头大就是真理。对付这样的异族,只需稍微挑拨一番,便可令他们自己先打个头破血流。
“檀石槐之孙骞曼与蒲头争锋,而骞曼这里还势弱?既然如此,我等便暗中扶持一番骞曼,派人刺杀蒲头。待骞曼以为老天眷顾他的时候,我等再助推步度根为兄报仇,与骞曼争于王庭,如何?”何咸一番话,正应了‘扶弱抑强、驱虎吞狼’之计。三人闻听此计,不由连连点头。甚至,司马懿还在此基础上,又出毒计:“叔父,此计大抵能令鲜卑自乱三年。若三年之后,叔父仍无暇顾及鲜卑,那时我
等便可再暗中扶持轲比能,令其余步度根争锋”
李儒闻言,也开始阴谋细胞作祟,开口道:“若刺杀蒲头不成,或步度根不中计。我等便可再派张文远深入代郡、上谷,偷袭鲜卑轲比能一部,责轲比能不附王庭,直接挑起鲜卑部落之争.”
姚广孝则属于统包总揽的人物,闻言后便道:“若计策太单一,未免无趣。主公可将此议题交给兵部,集思广益。我等只需选出几条可用之计,便可令鲜卑焦头烂额,无暇南顾.”
好嘛,可怜鲜卑一族,都成了何咸兵部的试验小白鼠了。
而何咸、李儒、司马懿三人则对视一眼,随即心悦诚服地向姚广孝伸出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计议已定,堂中气氛不由轻松了许多。何咸百无聊赖,便向李儒问了一句:“中原一地,可有什么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