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慧馆欺负老百姓了啊!不就是嫌咱们穷,怕孩子还不上钱吗?大家伙瞅瞅,那些有钱有势的,儿子是头猪都风风光光的进去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江浅夏你个女夜叉,俺儿子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天才,怎么到你这儿就不成啦?你必须得给个说法!”
“呜呜呜,我千里迢迢从最南边儿走过来,一路上不怕苦不怕累,就是想进拾慧馆读书,求求各位先生,收下我吧……”
拾慧馆平日里清净庄严的大门口,此时比菜市场还热闹。
脾气爆点儿的大爷大娘们,把在自家村子里撒泼耍横的功夫展现的淋漓尽致,膀大腰圆的女人直接坐在地上打滚的不在少数,旁边多数站着赤红着脸用家乡话谩骂的男人。有小心思又不想闹的太僵的,便一边做劝说状,一边添油加醋的说些什么“拾慧馆名声大着呢,都是些德高望重的先生,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不然咋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儿呢?”之类煽风点火的话来,
惹的群情激愤。
还有真心实意想进学院,奈何自己太过平庸的人,啪啪的跪了一堆,不知道谁带的头,就在哪儿死命的磕头,希望能感动先生们,让他们入学。
当然,除了这些落选的在闹腾,还有儿子成功入选,忍不住幸灾乐祸结果惹众怒掐起来的,这类的一般都直接动手了,然后就被维持秩序的鬼奴们直接按翻在地。
所以等江浅夏和无涯出来时,外边儿动手的一个都见不到了,全是些扯着嗓子嚎的。
这不是后世那个名人的样貌被人熟知的时代,但这不妨碍所有人认出江浅夏——就她一个女的。
一出场就是万众瞩目的场合江浅夏经历的多了,虽然现在大家的视线都不太友好,但她却没多少感觉,只是被声音拔尖的噪声弄的眉头拧在一起就没松开过。
本着和谐招生的念头,江浅夏勉强撤出一抹干巴巴的微笑,尽量心平气和的抬手往下压,让大家有话好好说之类的。
但她只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娃,看着白白嫩嫩的人畜无害,此时又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蹬鼻子上脸,是这些在村子里耍横的人最擅长的,当下声音不担没有如江浅夏所愿的压低,反而爆发了一个高潮,愣是震的她耳朵都“嗡嗡”响了。
“……嘿?还真是把姐们儿当软柿子捏了?”直接被气乐了的江浅夏也懒得装和善了,冲两边的鬼奴们做个攻击的手势,早就忍无可忍的鬼奴们精神大振,饿狼般无声的扑出去,拳打脚踢的,所过之处,跟割麦子似得,人一茬一茬的往下倒,那
叫一个壮观啊。
闹事的趟地上都懵了,看热闹的齐刷刷后退好几步,愣是给鬼奴们空出一个边界清晰的场地来,立场十分鲜明。趟地上的懵了半天,身上的疼也上来了,被这么多人看见自己狼狈的一面,脸上火辣辣的烧啊,要搁平常他们早撒泼打滚的喊“杀人了!”,可反应最快的那个,才把“杀”字喊出口,就被鬼奴冷不伶仃
把刀横脖子上了……
闹事的很憋屈,他们从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就算是衙门拿人,也没见直接把刀横脖子上的啊?他们就是闹腾闹腾,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