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停住脚步,江浅夏慢慢扭头看向说话之人,一双泛着幽光的眸子闪了闪。
“萧、王、颜、崔,你是哪家的。”
说话之人愣了一下,抚须畅笑,“萧兄你看看,我们四家还是有点名声的嘛,这不,连常瑞贵女都知道咱们了!”
不等萧雨接话,那人颇为傲气的抬着下巴,以长辈的姿态坐着随便举了举酒杯,笑道:“老夫崔玉树,你既然能数得出四大士族的姓氏,那想来也知道老夫是谁吧?”
没接他的话茬,江浅夏顺着他往旁边扫去,看见了头都快插到桌子下边儿的萧雨,和另外两个颇有气度的中年人,如果没有意外,就是这次四大士族来的另外两人,王正德和颜居了。
“我本来今天不用来参加夜宴的,可以在拾慧馆里和老友们相聚,带着不回家的学生放炮仗看舞龙,再找个山顶放烟花。”
不理会殿中的其他人,江浅夏像突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一样,满脸的温柔。
“炮仗和烟花是学生们自己动手做的,说有情调。年夜饭要用到的蔬菜都是学院的自耕田里产的,肉是上山自己猎的,酒是我名下的酒庄酿的。”
“舞狮队和舞龙队是我花大价钱找的最好的班子,西方的使节团还应邀要来教大家跳西方的宫廷舞,变魔术,玩一玩异域的节日游戏。”
“这一切本是我年末就一直心心念念惦记的,是我费尽心思准备的,是我魂牵梦萦期待的……”
笑容淡去,精致的小脸上又古井无波的变成了刚才的那个木偶样,江浅夏直勾勾的看着渐渐笑不出来的崔玉树和其他三人,神经质的勾了勾嘴角。
“可皇上昨天下旨,取消我的假期,让我务必来一趟。我知道,有人想见我,所以我来了。”
随着她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向四人,满殿寂静,无形的压力让四人倍感煎熬。
“我来了,穿着我平时嗤之以鼻的奢华锦衣,佩戴着足以让普通人家吃用不尽的珍宝珠翠,擅闯皇宫,顶撞陛下。”
“怎么样,还算附和你们心中那个嚣张跋扈,恃宠而骄,蛮横无理的贵女形象吧?”
“你刚才的所作所为都是故意的?”
萧雨竟然松了一口气,果然,她就算胡作非为,也不应该短时间内,就变得和那个在两湖赈灾时被百姓们爱戴的特使相差这么多。
“谁说我是故意的了?”
极其不屑的冲再次愣住的萧雨嗤笑一声,江浅夏展臂原地慢慢的转一圈。
“我把自己打扮的和珠宝架一样,是为了告诉你们这帮土鳖,想见见本贵女就一次性让你们看个够!”
“你们应该感谢今晚是年宴,见血了不吉利,否则今天夜宴结束之前,你们谁敢把眼珠子从本贵女身上挪开,本贵女就把谁的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看!给我专心看!今天就给你们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