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某个无耻的女人,把大家叫齐了恶心人。”这是宋傅文抱着胳膊冷着脸说的。
“看见了生病时的唾液比平时的更为粘稠。”孙长生一本正经。
“唾液挂在玻璃上,自然光照上去的反光是……”
李薰一把推开准备长篇大论做算学推导的蒋文杰,有气无力的冲江浅夏拱拱手。
“先生啊,薰儿这还腿软呢,您到底想让咱们看什么,快直说吧,不然文杰师兄又要发病了!”
江浅夏深以为然,艰难的点着头,冲同样在翻白眼的柳洁道:“一会儿你拦着蒋文杰,最后才让他看,不然他肯定霸着设备,让咱们都看不了了。”
临危受命的柳洁一脸严肃的像章鱼似的整个挂在蒋文杰身上,让饱受病痛折磨的蒋文杰差点瘫倒在地。
众人不顾蒋文杰的抗议,纷纷聚到江浅夏身边,然后在她的吩咐下把门窗都给关严实了,再确定了这屋里没有“奸细”后,看她从虚空中,拿出了一架……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虽然说不上来,但上边儿精密的各种小零件,却能看出这东西的不凡来——最少现在让匠人照样打造,花个一年半载的都不稀奇。拿出这玩意儿来,江浅夏明显激动了许多,像个准备向观众变魔术抖包袱的艺人吆喝着,炫耀似的把沾了她口水的玻片放到载物台上,用夹子夹好,然后眼睛凑到目镜上,眯着一边眼睛,仔细的调整
了焦距后,才直起身来。
“看见了吧,这东西呢,叫做显微镜,顾名思义,就是把微小的,肉眼看不见的东西放大显示出来!”
“……这不就是一个架子上加了几片放大镜吗?先生,这有什么可稀奇的?”
自从有了琉璃厂,拾慧馆建起来后,算学班的学生就没少玩放大镜,还差点出现过几次用放大镜不当差点造成火灾的事儿出来。
所以李薰仔细瞅了两眼,就有点不把这东西当回事儿了。
江浅夏也不责怪他,只温和的摸摸他的头,笑眯眯的道:“你说的其实也没错,既然不稀罕,那你一会儿就和你蒋文杰师兄一起,最后再看吧。”
掌握特权的人,把意识到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的不明真相人士赶到一边,然后恭敬的让开位置,把分外好奇的孙长生老爷子给让到里边儿来。
焦距是调好的,孙长生照着江浅夏刚才的样子把眼睛凑上去,仔细一看,瞬间把眼睛瞪大了。
“这,这里边儿怎么这么多东西!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什么啊丫头!”
老头的动作十分搞笑,受到惊吓后脚不由自主的带着身体往后挪,可眼睛却舍不得离开显微镜,弄的整个人像拉长了一样,又怂又好笑。
不等江浅夏回答,孙长生又偏头,用肉眼仔细的看了看玻片里的唾液——虽然因为生病看起来有些浑浊,但也只是掺了汤药颜色的那种浑浊,很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