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行人出现在病床前时,沐暖暖果然醒过来了。
“暖暖,暖暖,你头还疼吗?想吃点什么跟妈妈说,妈妈这就给你做去…….”
韩月乔一下扑到沐暖暖的床前。
抚着沐暖暖毫无血色的小手,泪,像掉了线的珠子,滴里答拉地往下掉。
妈妈这难得的慈祥与疼爱,让沐暖暖感到很别扭。从小到大,在沐暖暖的印象中,妈妈不是很严厉地要求自己做这个做那个,就是阴沉着脸,指责自己这个没做好那个不合适。今天突然得到这样罕见的待遇,沐暖暖很是惶恐,更是不知所措,羞窘地将手往回缩了缩,却牵扯到了伤处,不由地哎哟了一声。
乔语彤像只亲昵的小狗,趴在床沿上,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包着白纱布的头,异常轻声地问:“妞啊,疼吧?你别担心,医生说了,没什么事,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沐暖暖咧了咧干躁的唇,欣慰地笑了笑。她心里明白的很,别说过几天,就是过上好几个几天,自己都未必能出院回家。
乔语彤眼尖,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棉签,在生理盐水里沾了沾,轻轻地涂上沐暖暖的唇,一边谨慎地涂着,一边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暖暖,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回家的。假如错过那个时间段,那你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沐妞,我真恨我自己,恨不得我替你挨这么一下子。”
沐暖暖轻轻地摇了摇头,无神的眼里,流过一丝温馨的感动,她轻轻地说了一句:“我没……没事…….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呢?就是我啦,我就是个该死的倒霉蛋!”
韩月乔忙扯了扯乔语彤的衣袖,虽然很生气,却也没表露出来,小声地说:“小彤,你别净跟暖暖说话,让她静静地歇会。”
乔语彤只得闭紧了嘴巴,其实,她有好多话要跟沐暖暖说呢。
沐暖暖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乔语彤,就在她无力地要阖上眼睛时,却发现慕容云泽如一道影子般地潜进病房来。
一看到他,沐暖暖顿时恶从心来。要不是因为他,沐悠悠也不会将自己恨进骨髓里,更不至于丧心病狂的对自己下狠手!沐暖暖觉得,只从遇上了慕容云泽,自己倒霉的生涯便开始了。
“你……你给我出……出去!”
沐暖暖好不容易将这句话喊出来,小脸憋得通红,那只没有打着点滴的手,不约地扶向沉重的头。
慕容云泽却没有依言走出去,而是走近床前,俯下身子细细地看了看沐暖暖,然后,淡淡地说:“别说话,留着力气和身上的伤口作斗争吧。”
沐暖暖厌恶地闭上了眼,她不想看见慕容云泽,更不想听见他说话。
韩月乔站了起来,讨好地对慕容云泽说道:“你回公司吧?别误了大事。这里有我和小彤大家伙呢,你先走吧。”
也不知慕容云泽是出于什么心态,他在离开床前的时候突然咬着牙说:“你别指望我会替那个该死的女人去找人托关系,我呀,恨不得一刀宰了她!”
韩月乔一愣,她没想到慕容云泽会当着暖暖的面提起沐悠悠,脸上的表情既痛楚又尴尬,蚊蝇般地说了一声:“对不起……我……我无话可说,都是我没教育好她……”
沐暖暖睁开了眼,用很大的气力问:“又发生…….发生什么…….什么事了?”
乔语彤在沐暖暖的耳边说:“还不是那个该死的沐悠悠?我也不赞成让她无罪回家!这样残忍无情的人,就得让她去监狱里受受罪。要不然,暖暖你岂不是白受这个痛了?”
“暖暖……”
韩月乔哀痛地喊了一句,无助在站在床前,不知该说些什么。
慕容云泽又扭身走回到床前,很温和地说:“你放心,我不会放过那个贱人的!”
沐暖暖闭着眼,喘着气问:“妈妈…….姐……姐怎么啦?”
韩月乔忍不住地哭出了声:“你姐啊……她……她被警察带走了……”
乔语彤拍手称好:“活该,这样的坏人,就该判她十年八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