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汉滨点着头道:“我很想知道。”
夏天收起笑脸严肃地说:“汉滨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南岙公社党委七名委员,除了两名农村干部,其他五位党委委员长期脱离工作岗位,当县委工作队来到南岙公社的时候,南岙公社党委竟然没有一个委员在岗,可以说南岙公社领导班子处于瘫痪和无序状态,请问这样的党委能领导这场轰轰烈烈的农村改革工作吗?”
周汉滨顿时语塞,夏天是一棍子打“死”,“死”者里就包括自己这个党委委员。
夏天继续端着脸说:“汉滨同志你要明白,这次农村改革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消除象南岙公社党委这样的瘫痪和无序状态,建立一个崭新的高效的能带领广大农民走上致富之路的新党委新政府。”
周汉滨不满地问道:“夏天同志,你是要否定原南岙公社党委的工作吗?”
夏天也不客气了,“我一般不会否定别人的工作,但对原南岙公社党委的工作,基本上我是否定的。”
谈话里的火药味浓了起来。
周汉滨说:“我建议立即召开南岙公社党委会议。”
夏天答应得很爽快,“我深表同意。”
口是心非,夏天偷着乐,还召开什么南岙公社党委会议,书记副书记不在,两名农村干部委员已经答应听我夏天的安排,七个委员少了四个,你的这个党委会议能开得起来吗?
周汉滨也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别说这个党委会议开不起来,就是开起来了也是毫无意义,历史的车轮残酷无情,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的命运可想而知。
“夏天同志,我可以直接向县委反映问题和汇报工作吗?”
这招厉害,一般人不好招架,可周汉滨碰上的是强势的夏天。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你汉滨同志是个党员,完全有权利向上面反映问题和汇报工作。”
周汉滨楞了一下,他没到夏天这么爽快,反而让他心里不踏实了。
果然,夏天微微的笑起来,“汉滨同志,但是,但是啊。”
“但是什么?”周汉滨强忍着不耐烦,心里直骂夏天,这小子一会严肃一会笑,脸变得比狗脸还快,让他很不适应。
“但是,我对你汉滨同志倒是有一个建议。”夏天笑着说:“你原来还兼公社出纳一职,我个人认为,你这个出纳当得实在是不怎么样,如果我是你的话,就应该在这个问题上进行深刻的自我反思和自我检讨。”
周汉滨心里一震,“夏天同志,我准备,我准备辞去公社出纳一职。”
夏天应得很快,“我同意,但是。”
“又但是?但是什么?”周汉滨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