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影去了东市石廪风茶楼,另一黑影旁若无人地进了城南营卫衙门。
陆天祈看着暗卫迅速在白纸上画出的人像,冷峻面容上现出一丝愠怒,原来莫瑶的真实身份是叶临德的嫡出长女叶听瑶。
陆天祈眼眸微阖,脑海浮现出莫瑶在他面前义愤填膺数落叶临德时倔强的小脸。
营卫暗室里发出‘砰’的一声响,茶盏被陆天祈用内力顿在桌案上,愣是嵌进桌案一公分。
陆天祈手掌附上胸口,他的情绪很古怪,不是生气,更不是愤怒,而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在他周身无规律的急速游走,不断地冲破、冲散前段时日因挂念而凝结的、不断扎刺他血肉的冰霜,更不断填补内心深处莫名扩大的空洞。
陆天祈忽然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甚至想在营卫衙门打一套拳法。
陆天祈冷哼一声,嘴角却微微扬起。
正笔直站在他对面的暗卫,纵是对主子性情再了解不过,此刻也被主子诡异的表情吓的打了个哆嗦。
陆天祈在得意自己的英明,他对叶听瑶是了解的,那日从石廪风茶楼出来,他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陌生女子给他的感觉太过熟悉,尤其是站在他面前不卑不亢的姿态,像极了莫瑶。
为一查究竟,陆天祈派了暗卫盯梢叶听瑶,但又明确规定不允许暗卫偷看叶听瑶的卧房,而他得空了亦会前往东市茶室,无奈叶听瑶警惕性极高,一旦出客栈房间门,便会带上人皮面具。
至于阿呆,陆天祈想起茶楼附近是出现过一只大白鹅,可那只鹅比阿呆肥壮不少,而且那大白鹅不会拧他。
记得某一次他同大白鹅直接打了照面,白鹅抬起脖子,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那动作和眼神,同他院子里养的没良心蠢鹅一模一样。
陆天祈不知,阿呆内心同叶听瑶一样,已将其归为路人渣,既然是路人,那连被它拧的资格都没有。
还好阿呆只能用眼神来鄙视人,否则陆天祈发现一只禽兽都看不起他,一定会吐血三升而亡。
“主子。”
陆天祈绕着营卫衙门走来走去,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知晓了叶听瑶的真实身份。
因为不希望叶听瑶对他的印象越来越差,所以他不敢贸然行事,不能随随便便地将她捉回府,只能寻机会同叶听瑶重新相遇并且释前嫌了,如此也不知道多久后才能再吃上叶听瑶做的美食,他已经食不知味很久很久……
“主子!”
暗卫唤了一声,陆天祈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根本未听见,暗卫还有要事禀报,不得已提高声音再唤了一次。
陆天祈回过神,看向暗卫蹙眉道,“什么事?”
“主子,叶小姐回府后揭下面纱,那张脸已被毁,叶小姐同其父亲、继母言是摔下悬崖后发水痘导致。”暗卫如实说道。
陆天祈翻个白眼,这动作是他从叶听瑶那学来的,毕竟在篱庄时,叶听瑶每天冲他翻白眼的次数不会低于五次,“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