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皇后斟酒!”
觉得心情不错,在拉住一上前跳舞的貌美舞姬后,慕容柏瑜望了身边皇后一眼便高声吩咐道。
“诺!”
车行言闻言立马提着玉壶从前方毕恭毕敬的饶了过来,而望着他为自己斟满的西域美酒。贺兰清羽连眼神都没有动一下,便直接捏起送到了嘴边。
“皇上臣妾敬您和皇后娘娘,愿皇上和娘娘能日日像今日一般的喜欢快乐和和睦睦!”
在下面看了许久,见皇帝的眼神连一下都没有落到自己的身上。见皇帝身边的贱人越来越过分,忍无可忍的林月媚立即站起直接向着主位走了过来。
见她一步一步的走上高台径自向着皇帝走了过来,坐在皇帝身侧的舞姬脸色一白,立马识趣向后退去将位置让了出来。
而见到一切的贺兰清羽,却只是依旧面无表情的示意身边人斟酒,似乎对她的话闻所未闻。
“姐姐,是不喜妹妹吗?怎么妹妹说话,姐姐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似的?”
坐在原先舞姬坐过的地方,端着酒杯的林月梅突然声音极大道。
场上有一刻的安静,慕容柏瑜醉眼朦胧的望着下面。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而放下酒杯的贺兰清羽向着林氏轻轻飘了一眼,随即又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冷冷道:“酒!”
“诺!”严正弯腰再次为她斟满,语气表情也丝毫不变。
“你---”脸上火辣辣烫了起来,自生了公主便今非昔比的林月梅脸色一变,立马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向桌面丢去。
“好酒!”那本该落在案桌上的白玉杯,眨眼便到了慕容柏瑜的手中。一手拥着林月梅,一手将美酒送到自己嘴边,慕容柏瑜立即亲喃暧昧道。
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像小猫一般柔若无骨的靠在慕容柏瑜的胸前。林月媚立马决定,不与她这个如今落到泥坑的落魄凤凰见识了。
台下又恢复了歌舞升平热闹喜气的气氛,底下不少的王妃命妇们,神色各异。有人暗中怜悯着,有人露出惊讶着,也有人显出看好戏的摸样。
贺兰清羽本不想理会任何人的异样眼神,但在身上的各式目光就像是一根根看不见的小刺一样,刺得她周身都疼了起来。
这样的感觉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场景以往是她连想都没有想过的。已经得到过暗示,已经料想过自己可能会碰到的种种遭遇。
但想象是一回事,真正遇到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她是贺兰家的嫡女,她的家族世代与皇室联姻。她的父兄跺跺脚,整个西卫都可能要乱上一阵子。
可短短的一年时间,她贺兰家便好像一下子就不行了。
这样的月圆之夜,本是她跟至亲至爱把酒赏月的好日子。
这样的日子,本是她贺兰清羽好好享受的好日子。但曾几何时,连一个小小的嫔妃都要给她眼色看。曾几何时,别人望着她贺兰清羽的眼神中竟然会带出一丝怜悯来。曾几何时,她贺兰清羽竟当真沦落到要靠一个男人才能当真生存下来的地步。
这样的她还是她吗?这样隐忍郁郁寡欢的她还是她吗?这样像个木头人一般,将自己缩起来的贺兰清羽还是真正的贺兰清羽吗?这样的她还怎么保护她喜欢的人?这样的她还拿什么来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一杯一杯的喝着桌上的美酒,在身边的慕容柏瑜直接将手指伸到林氏的裙摆下后,贺兰清羽的脸色一下子一阵铁青一阵红。而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贺兰清羽,猛然将杯子重重的放在面前案桌上,然后立即站起直接向下走去。
“娘娘您这是---”
台下歌舞嬉笑的声音似乎慢了一拍,而后便又立即恢复了正常。
转头没有理会正小心翼翼看向自己的老太监,贺兰清羽只是死死的向着台上的慕容柏瑜望了过去。
两人的目光在月色下相触,一人的眼中满是失望和羞愤,一人目光闪闪而后却慢慢变成了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