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时空中的木清漓一路追随,不出所料,那个头顶黑斗笠的男人出了白马寺,果然换了禁卫军的衣物进了宫。只不过头上的铁盔始终挡着脸,再加上夜色掩盖,根本无法看到那清楚那人是谁?
他只觉得心头一凉。
看来这件事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翌日,朝堂上,宰相今天竟然没有上谏,木清漓看着宰相,发现他只是静静的若有所思的站着,表情凝重,木清漓心生怀疑昨天那个禁卫军侍卫会不会就是宰相的人。
退了早朝,木清漓并没有如往常随着众人退去,亦没有直接跟着苍澜渊离开,而是独自在宫中转了一圈。
宫中一向守卫深严,禁卫军也都看起来与平常无异。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木清漓甚至不相信,就在这皇宫之中,居然都已经被有心之人,安插了人手在禁卫军中,禁卫军的职责就是保护皇室的,也是皇上和太子最信任的人,现在这些人中有别有用心的人混进来了,看来皇宫危机四伏了。
他猜不透躲在暗中的人到底想要怎么样?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先将此事禀告给苍澜渊更妥当一些。
于是他疾步朝着太子的东宫走去,全然没有发现,不远处的假山后,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直至离开。
东宫,
苍澜渊正认真地握着鸿轩的手,持着笔,一笔一划地写着字。
“参……”木清漓刚想行礼,苍澜渊已经一记眼神示意他进来。
木清漓走上前去,才看清这两父子在宣纸上写的是两个名字,一个是木清洢,另一个确是朱静。
朱静?
木清漓微微皱眉,这个人,他可是一点也没有印象,难道太子认识?
心生疑惑的不只是他,鸿轩写完最后一笔,也忍不住歪着脑袋,好奇地问道:“父亲,这朱静是谁呀?”
“你母亲。”苍澜渊淡淡地开口。
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木清漓不由得一怔。
这……
“可是母亲不是叫做木清洢吗?”鸿轩皱紧眉头,那张倔强的小脸上满是他母亲的影子。
苍澜渊一时有些失神。
“父亲,你快点说呀!母亲不是木清洢吗?怎么又叫朱静?”得不到回应的鸿轩不耐地摇晃着苍澜渊的手臂。
“鸿轩,怎么舅舅来了你也不打招呼?难道你都不想舅舅了?”木清漓只当只太子不便多说,连忙上前打起圆场,伸手将鸿轩抱举起来。
鸿轩毕竟还小,被木清漓这一打岔,立即‘咯咯’地笑道:“鸿轩自然是想舅舅的,只是舅舅上次可是答应给鸿轩带糖人的,怎么还没有带来?”
木清漓顿时耷拉着脸,连连讨饶道:“哎呀,你看舅舅这脑袋,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舅舅该罚,该罚……”
“好,那鸿轩就罚舅舅再买糖带来……”鸿轩也不客气的说道。
平日里,皇后娘娘不太愿意看到他吃这些甜食,可他又偏偏喜欢,所以每次都能在舅舅这里满足,好在父亲并不阻拦。
“木清洢是你母亲,朱静也是。”苍澜渊突然说道。
木清漓和鸿轩皆是一脸的茫然。
苍澜渊揉了揉鸿轩的发际,叹息道:“你还太小,现在一定不明白,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父亲……”鸿轩有些不乐意,“我已经长大了。”
他最不喜欢别人拿他当小孩子看,他分明就已经是大人了。
虽然苍澜渊的话足够让人震撼,可是看到才三岁的鸿轩双手叉腰,信誓旦旦地说自己长大的模样,更是让木清漓忍俊不住。
“好好,我们家鸿轩长大了。”木清漓忍不住逗弄他。
鸿轩嘟囔着小嘴,很不服气的站着两人中间,脸上的稚气未脱,却还转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看着这个表情,木清漓想起了木清洢,木清洢小时候也是一生气就这个样子,眼神中多了几分思念,三年了,她的影子一直没有散去。
“好了,舅舅不逗你了,明日舅舅再来,一定给鸿轩带好多糖,不过不能一次都吃完啊,不然被皇后娘娘知道了,我就不能带了,好吗?”木清漓宠溺地捏了捏鸿轩的小脸,保证道。
鸿轩一向不喜欢别人碰他,可是一听有好吃的,也就乖乖地忍受着木清漓的揉捏,“好,还是舅舅亲。”
“好了,我与你舅舅还有事要议,你先找姑姑玩去。”苍澜渊笑着说道,小孩子就是这样的,有好吃就觉得谁好。
不等木清漓弯腰,鸿轩已经利索地从他的身上滑了下来,乖巧地行了礼,才蹦蹦跳跳的出去。
直到那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两个大男人才收回视线。
“事情查的怎么样?”苍澜渊低声问道。
木清漓面色一敛,详细地将从小丘所言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