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成,”木清洢不由分说,扯着他的衣袖就往回走,“破家值万贯么,走吧,回去一趟也不算远。”
杭远无奈,只好招呼妹妹一声,跟着木清洢一起回去。
隐身暗处的杀手咬牙暗骂:可恶的女人,哪里冒出来的,坏我们的好事!要不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连你一起杀!
苍澜渊走在最后,已经约略感觉到周围埋伏了至少十几个高手,看来他们对杭凌是志在必得,这件事情,很难善了。
回到客栈,杭远急急地道,“木姑娘,你别管我们了,会被我们连累的!”
“救人救到底,”木清洢决然一摆手,“杭公子,你们这样走不是办法,一定会被发现的,要乔装改扮一下才行。”说到易容术,她这个外科大夫再不精通,谁还精通。
而且,不管怎么说,杭凌是因为她一开始没有说明跟苍澜渊的真实关系而动了真心,以至于现在受到伤害,她多少是有些内疚的,总要帮他们度过这一劫,算是稍做弥补吧。
“哦?”杭远一愣,随即恍然,“木姑娘的意思,是让我跟阿凌易容吗?”
“正是。”木清洢点头,“给我一天时间,我给你们做两张面具,你们这样出去,早晚是个死。”
“那就多谢木姑娘了!”杭远惊喜莫名,暗骂自己笨,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
一直沉默的杭凌忽然开口,“澜大哥,你想查拜月教的事,是不是?”
苍澜渊面无表情,“与你无关。”
“我知道是,”杭凌忽地冷笑,“而且我也知道,路大人来见过你,他对你那么恭敬,你的身份一定不简单,你到底是谁?”
木清洢略一惊,没想到杭凌这般时候思维还如此冷静,能够看出不寻常来。
苍澜渊眼中杀机一闪,冷声道,“想活命就少问,不然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澜公子息怒!”杭远被他凛冽的气势吓到,赶紧把妹妹挡在身后,“阿凌年纪小,不懂事,我会骂她,请不要生气!”他这些日子东躲西藏,虽不敢说阅人无数,却也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当然看得出,苍澜渊气度不凡,绝对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那么简单,可他们兄妹自顾尚且不暇,哪有本事管别人的事!
“哥哥,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怕什么,”杭凌把他推开,眼里有不屑之色,“而且就算我们易容逃脱,以后难道永远戴着面具过活?只要拜月教存在一天,就不会放过我,我们能逃到什么时候?”
“总之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杭远沉着脸叱道,“木姑娘好心帮我们,阿凌,你别不识抬举!”
“澜公子,我帮你把拜月教的人引出来,怎么样?”杭凌根本不听哥哥在说什么,抬高了下巴,“让他们抓我去,你们随后跟着,不就可以找到他们的老窝了?”
杭远大吃一惊,“阿凌,你疯了?”
“我没疯,”杭凌虽然脸无血色,但神情却是清醒的、理智的,显然这话并不是她一时冲动才说出来,而是早就想明白了的,“哥哥,我们躲不过的,你别天真了!拜月教越来越猖狂,不把他们除掉,我就躲不过成为他们祭品的命运,要除掉他们,这是唯一的机会!”
“不行!”杭远坚决反对,“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你别再多说了!”
“哥哥……”
“我说不行!”杭远厉声骂,“你再多说,我就打断你的腿!”
杭凌又气又委屈,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用力踩了哥哥的脚一下,扭身跑出了屋。
“嘶……”杭远疼得抽气,哭笑不得,“这……让两位见笑了,不好意思,我、我先出去了……”说罢赶紧追出去,就怕妹妹会做傻事。
木清洢这才回过头,忽然一笑,“你刚才没有反对,是不是觉得阿凌的主意可行?”
“对,”苍澜渊毫不犹豫地点头,“这确实是个好方法,毕竟我们现在对拜月教一无所知,想要深入其中,就得冒险。”事实上他原本就是如此计划的,只不过被木清洢破坏了而已。
“你这是拿人命在赌,万一出事,你怎么向杭远交代?”木清洢怒,“你真冷血!”
苍澜渊忽地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捏起她的下巴,“女人,我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堪?我原也料到拜月教的人不会放过杭凌,所以将计就计而已,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或许是他跟木清洢所处的立场不同,为了大容王朝的江山,他从不觉得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不过这丫头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在她面前动这些心机,她有些接受不能,还是不惹她不痛快的好。
“嗯?”木清洢一愣,一时忘了挣扎,“那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