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得亏如此,他不再盯着她,那她出宫就变得方便了许多。
来到雪炎那里的时候,意外地没有见到暖暖,雪炎也不在院子里,还是问了丫鬟才知道,暖暖在睡觉,雪炎在药房。
这个时间,暖暖怎么会在睡觉?
苏紫染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正待去看暖暖,药房的门却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阿紫,你来了。”
很熟稔的打招呼方式,只是他的眉宇间却带着一抹淡淡的疲态,苏紫染点了点头就急忙问道:“暖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恩,他的寒症提前发作了。”
苏紫染一震。
半响才喃喃道:“雀舌兰不是有了吗,不是可以延缓寒症发作的时间么……”
雪炎的神色很是凝重:“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或许是因为暖暖身上的寒症是从母体上过来的,所以比一般的都要严重些。我配出的药,只能缓解他身上的痛楚,并不能拖延日期。”
见苏紫染脸都白了,他连忙又道:“这还是第一次发作,阿紫,你不用太担心,他只是有些累,有些冷,睡一觉就好了。”
“我要去看看他!”
雪炎点了点头,“恩”了一声,淡淡道:“我陪你。”
暖暖的脸色却是比平日苍白了些,只是苏紫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寒症已经过去的关系,还是确如雪炎所说,第一次发作并不严重,所以暖暖此刻睡得还是很安稳的。
苏紫染这才稍稍放心了些,心里却疼得厉害。
暖暖这么乖,却偏偏要承受这种痛苦,这一切都要怪她!
若不是她患了那个该死的寒症,若不是因为她放弃了生的希望,暖暖就不会这样。
她怪花倾城,她怪君洛寒,可追根溯源,这一切都要怪她自己!怪她自己为了个男人放弃生命,所以上天才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她。可是为什么这个惩罚不是落在自己身上,却非要加诸在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身上?
“阿紫……”
苏紫染深深地吸了口气:“没事,我没事,我们出去说吧。”
雪炎以为她要说的关于玲珑珠的事,跟着她走到院中,却没想到她忽然朝他伸出手:“给我把把脉吧。”
雪炎脸色陡然一变:“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断肠蛊又发作了?”
一边说,他一边探手搭上苏紫染的脉搏。
下一秒,他的脸上露出一种极度不可置信的光芒,然后又转化为一股浓浓的欣喜。
“阿紫,这是怎么回事?”
苏紫染眸光微微一凝,问道:“断肠蛊是不是解了?”
“恩,解了!”雪炎明显很高兴,“君洛寒找到给你下蛊的人了?”
“不是他!”苏紫染皱眉,“有一个人替我解了这断肠蛊,只是并非那下蛊之人。”顿了顿,她又问道:“雪炎,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小虫子,当它钻入我的皮肤之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并且可以解掉我身上的蛊毒?”
雪炎诧异地看着她。
“什么小虫子?”
“我身上的断肠蛊就是这么解的。”苏紫染也很无语,“有一个人在我手心里放了一条小虫子,后来那虫子慢慢消失在我的皮肤下面,现在你就跟我说我的蛊毒解了,我觉得应该是那条虫子的功劳。你知道那是什么虫吗?”
雪炎凝神想了很久,瞳孔骤然一缩。
“谁替你解的蛊?”
“漠渊皇帝。”苏紫染耸了耸肩,“很奇怪吧?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我,反正我跟君洛寒去了波斯,他莫名其妙就把我掳到了漠渊,最后还把我身上的蛊解了。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觉得他对我没有恶意,只是有些想不通罢了。”
“你跟他……什么关系?”
苏紫染也震惊了。
换做寻常,雪炎是绝对不会问她这种问题的,倒不是说他不能问,只是这种话听起来实在是怪怪的。
“我不知道。”她终于回答,“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他好像了解我的一切,可我却对他一无所知,除了知道他是漠渊皇帝以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说到这个她就来气,本来她是有机会可以知道那个人的真实身份的,却因为君洛寒那厮出来捣乱,所以才没来得及得到那人的答案就离开了。虽说她不是个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可是好奇心这种东西,真的是与生俱来,止也止不住。
到现在她还在想,要不等以后解决了这里的事,就去漠渊找他问个清楚?
“阿紫,这个人……这种虫……”雪炎抿紧了唇,似是在思考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