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一点都不想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步子,一步一步迈得更大,走的更急。“老狐狸!”终于魏征忍不住叫道,“你走那么快,干嘛?躲我?”
魏征一把拉住长孙无忌的官服,然后挡在他的面前,狡黠的说道。
“不不不,没没没有。”长孙无忌一面挡着脸,一面快速的回答道。
“还说没有!”魏征一把扯下长孙无忌挡着脸的手臂,有些愠怒的说道,“我说你真是会见风使舵!”
长孙无忌翻了个白眼,哼声说道,“你知道什么!”然后甩了一下袖子,略装作生气的走开了。
可是魏征不依不挠,一路跟着长孙无忌,不忘打听他想知道的事情,“听说,最近有一个新出头的官员风头很盛,不知他是什么来头?”
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你若想知道,可以直接去问他,又或者你可以直接去问皇上,干嘛来问我!”
“这不是因为你长孙无忌一般自诩再世诸葛,我这不是急于想知道,才问你的吗?”魏征圆滑的说道,真正的原因,他才不想说。
长孙无忌只是一笑,“你是怕他超越你吧!”
“才不是,”魏征怒瞠目,“你瞎说八道!”
长孙无忌不想辩解,其实他心中也在怀疑,所以这些日子他也一直注意着那个从地方上新调任来长安的官员——许敬宗。事实上,他是这次平乱之中的功臣,听说那本名册与他也有些关联。所以,因为这个原因,虽然他是功臣,但是长孙无忌实在无法对他有什么好感。
见一旁的魏征瞪着自己,长孙无忌道,“我送你一句话,不要总是觉得我说的话不中听。你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老狐狸,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魏征觉得他这句话有些针对自己的意思,因而有些愠怒。事实上,长孙无忌并非针对他,因为这句话他也是对自己说的。
......
长孙无忌刚刚回府,便有人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长孙,出大事了!”
一声焦急的声音传来,让长孙无忌来不及反应,便觉得眼前的光线被什么东西遮住了,自己手中的笔也被活生生的夺走。
“你不是被皇上叫去养心殿了吗?”长孙无忌懒懒的说道,“你一个主管户部的尚书,能出什么大事?”
上官仪没有与他开玩笑,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皇上发落了唐洹的家人,还有宗族。”上官仪焦急的说道。
长孙无忌抬起眉,“你刚刚,说什么!”有些不可置信的确认道,他多么希望自己是听错了,刚刚的噩耗不是这一个。
“皇上发落了唐洹的家人,还有宗族。他与公孙夕颜的过往,也被算作罪名的理由之一。”上官仪双目充血,气血上涌,简直不知所措。
“你不是被皇上叫去商议了吗?你怎么回来了?”长孙无忌有些愠怒,“那你怎么没有劝说皇上,先不要下旨呢!”
“我劝说?”上官仪有些无奈,“皇上秉雷霆之势,根本没有转寰的余地。都是因为那个许敬宗!”
“又是他?”长孙无忌有些愠怒,本来魏征与他说起这个人,他只是觉得不愿提起,如今竟然又多了一些厌恶。可是,在他心中,皇上不至于做的如此决绝。“皇上,真的一点都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上官仪沉重的点点头。“圣旨已经下了。”
“那,婉君呢?”长孙无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婉君,此时唐洹已经身首异处,若是他与夕颜唯一的骨肉也不能幸免,他该如何自处?他与上官仪两个人又该如何面对昔日的好友。
“太子在养心殿。”上官仪心中唯一的寄托,便是皇上能够对她放过一马。因为他知道,公孙夕颜与唐洹都是无辜的,婉君更是无辜的。
但是此时,恐怕她已经知晓了这个消息。
“我们立刻进宫去,”长孙无忌心中有些发慌,他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临出门,他有些战战兢兢的对管家道,“去,去昭陵把云溪叫回来!”
“是,老爷!”管家忙命人备了快马,前去告知长孙无忌的话。
上官仪道,“有用吗?我觉得这一次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们进宫去!”长孙无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