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毫不客气的伸手就拧上纳兰瑾轩的耳朵,用力揉搓着。
纳兰瑾轩没想到她会这样,竟没来得及反抗,当拧痛从耳朵传来的时候,他也同样瞪大了眼睛,“你这是干嘛,快松手。”
权若雪挑了眉梢,拧着他耳朵的手又是一重,纳兰瑾轩顿时没控制住,唉呀唉呀的叫了出来。
“快松手。”
纳兰瑾轩说着,也伸出手去扯权若雪耳朵。
权若雪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动作,身子在他的怀膝里七扭八扭竟也躲开了他的手。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耍我。”
她冷哼。
纳兰瑾轩的唇瓣一扬,他蓦地一把抱住权若雪的腰身,竟咯吱咯吱的搔起她的痒来,第一下下去的时候,权若雪拧住他耳朵的手瞬间松开,同时忍不住小小的惊叫了声。
……
“你们倒真是好雅兴。”
充斥着两人笑闹声的室内陡然响起一道暗哑的男声。
两人一惊,同时抬头看去。
只见,暗处一个黑衣面具男子缓缓走出,阴沉的眸内一丝快到令人两人分辩不清的情绪快速掠过。
“你是谁?”
纳兰瑾轩将权若雪护卫般的拥进怀里,冷冷的看着那人。
男子面具下的唇角微勾,他同样冷冷的看了过去,“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那枚扳指在哪里。”
“你以为本少傻么?且不说你们说的扳指是哪一枚,就是那扳指真在本少这里,交给你之后,我们两个还能有命吗?”
纳兰瑾轩冷冷一笑。
“啧,原来我们的三少这么聪明呢。”男人暗哑的嗓子里溢出一丝轻笑,“只是,你认为你们现在还能有选择吗?”
“有没有选择我们大可以一试。”纳兰瑾轩挑了挑眉,目光炯莹。
男人阴灸的目光从他怀里的权若雪身上掠过,他勾起唇角。
这时,一个黑衣人匆匆的从外面进了来,附耳在男人的耳边说了句后,男人面具下的脸色一变,他冷冷的看了纳兰瑾轩一眼,拂袖而去。
脚步声远去,室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权若雪从纳兰瑾轩的怀里抬起头,“我刚才忘了问,到底是什么扳指这么重要呢?”
话音落后,紧握住她的手微微松了松。
权若雪似乎意识了什么,不等纳兰瑾轩开口,她便说道,“还是别告诉我了。”
纳兰瑾轩幽沉下去的目光微微一怔。
权若雪见状,便笑了笑,“突然间不想知道了,呀,好困,我先睡会。”
她说着,在他的膝上翻了个身,背对向他。
怎么告诉你,其实我只是不想逼迫你,你不想说的,我不会问,等有一天你想说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虽然不知道现在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可是纳兰瑾轩,不可否认的,你已经在我的心上了,可是你呢,心里是否也会有我的一袭位置?
权若雪阖眸想着,眼睛竟微微涩疼起来。
脑海里思絮杂乱,反反复复,一时间,权若雪竟消了睡意,只是现在,她却失了和纳兰瑾轩说话的心境。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她感觉到身子有一丝僵硬,忍不住动了动身子,后背处一只温热的大掌轻轻的抚了上去。
“伤口还疼吗?”
也许是没休息好,权若雪听出纳兰瑾轩的声音微微沙哑了。
温热在她的后背伤口处来来回回,权若雪阖着的眸子微微一颤,却没开口回答。
顿了顿,也许是觉察到权若雪身子的紧绷,他轻笑,“我知道你没睡,别装了。”
权若雪听到这话,猛然睁开了眼睛,长长的睫羽轻颤,她快速的直起身子,“谁说我装睡了,刚才我是睡着了,只是现在醒了。”
纳兰瑾轩看着她,只抿唇笑。
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看得权若雪莫名的一阵心虚,她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我睡了。”
说着,朝着旁边的稻草上就倒了下去。
只是她的身子还没触上那稻草就被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权若雪一怔,正要挣脱,却听纳兰瑾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
“有人来了。”
权若雪目光一紧,顿时收起了心底的情绪,一脸警惕的注视着门口。
摇曳的烛光中,一道身形修长的暗影缓缓靠近,紧接着,一直在门口守着的黑衣人忽然悄无声息的倒在地上。
然后,一个同样打扮的黑衣人缓缓的进入两人的视野中。
“是谁?”
纳兰瑾轩面色沉着的看着黑衣人渐渐走近,他沉声问。
来人看了两人一眼,毫不迟疑的伸手扯下脸上的面巾。
当面巾落下,权若雪顿时微张了唇瓣,失声道。
“怎么是你,你不是……”
俊秀清儒的面孔,不同于往日里的不羁,他深长的眉眼里似乎渐渐的多了一丝稳重,正是请旨去了边疆军营的沐之枫。
见沐之枫没有回答,权若雪又问了句,“你没去边疆吗?”
沐之枫的目光终于落到权若雪的身上,他抿唇,“刚出金陵就暗中折回了。”
不知道为什么,权若雪总感觉眼前的沐之枫有些不同了,或许是他眼瞳的深刻,或许是他目光中若有若无流露出来的凌厉,她说不上来。
看到他,权若雪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乌那陌筝的模样,曾经那般的嬉笑怒骂,到如今,却成了这样各奔天涯的局面。
怎么不让人感叹。
一旁的纳兰瑾轩却没留意到权若雪眉间的黯然神伤,他听了沐之枫的话后,忽然凝重了神色,“出了什么事?”
沐之枫沉吟一番,似乎在思索什么,“我刚到木兰城,便遇上了一桩大事。”
木兰城是距离边疆三个城池远的一座偏僻小城,因为曾出了一个叫木兰的女子女扮男装替父从军,后在沙场上不幸牺牲,那时的皇帝便命人将木兰的家乡改名为木兰城,以此祭奠她的英勇。
顿了顿,沐之枫的眼瞳变得幽深,“楼兰国的太子殿下来访月落国,他们一路低调,却在木兰城里遇上一伙黑衣刺客,一碰面,不劫财色,挥刀就砍。”
他说着,目光缓缓的朝纳兰瑾轩看去。
纳兰瑾轩桃花眼底冷光微溢,他冷哼,“若是太子殿下在月落国遇袭身亡,只怕两国多年来的交好,便到此终结了,且不说其他,楼兰国主岂会甘心,必定会趁机发难。”
“到时候,只怕天下将要大乱了。”沐之枫微叹,随后他顿了顿,“幸好,我手下的银骑卫这次尽数的跟了我出来,救下了太子殿下,但是。”
沐之枫挑眉,轻轻溢出了一口气,“也许你会怪我自作主张,但是只怕此刻太子殿下被刺杀身亡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楼兰国内。”
纳兰瑾轩的眼瞳微深,他轻笑,“不,你做的很好。”
“一路急奔回来,本想与你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谁知却在暗中看到那伙黑衣人将你们绑走的一幕,是以,便潜伏至深夜,待他们最松懈的一刻,才将你们救出。”
“也许,背后的那只狐狸快要露面了。”纳兰瑾轩眯了眸子。
一直以来,暗中一直蛰伏着一股力量,如柳嫔一党,无论皇帝那边还是自己始终探不出深藏她背后那人到底是几位亲王之一,还是其他别有用心的人。
但是这次,扳指的事,很明显是背后那人沉不住气了,虽然这不太像符合那人一贯的作风。
再说太子殿下来朝,若一路低调前行,根本不可能是金陵里的人所为,那么便只有,从楼兰国出发到太子殿下入关,或许在这段期间,太子殿下一行人的踪迹早在他人的掌控之中。
至于是谁,也许很快便会见分晓。
“只是,这样一来……”沐之枫说着,看了纳兰瑾轩一眼,后面的话并没有接着说下去。
纳兰瑾轩的瞳孔微缩,这样一来,为了揪出背后那人,少不得他要与皇帝有一番接触,或者说,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