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天,”于瑾哽咽着,“带我和迦南回家。”
“好,”他的手臂紧了紧,然后将于瑾扶起,轻轻抱起迦南,放进她的臂弯之中,然后将母女二人打横抱起,“我们回家......”
“嗯......”
.......
门外,叶于琛和凌菲见他们二人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于琛,”秦越天上前用力抱了一下自己的好友兼未来的大舅子,“谢谢你们。”
“再欺负我妹子,我可不饶你,”叶于琛拍了拍他的肩头,看向于瑾,“现在要回去吗?”
“嗯,哥,嫂子,”于瑾吸了吸鼻子,“我们要回家了。”
“那便好,那便好,”凌菲放心地一笑,“我去收拾迦南的东西,你跟我一起来?”
“好。”
两个女人再度走进婴儿房开始忙碌起来。
而身后的叶于琛则是神色凝重了几分,“越天,能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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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
两个不分伯仲,同样器宇轩昂的男人凭窗而立。
“越天,你打算怎么办?”
静默许久之后,叶于琛才开口。
秦越天的目光这才从远山处收回,“对不起,我终究......是自私了。”
“既然做了决定,那就不要后悔。”
叶于琛旋身,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递到秦越天面前,“这是清欢在美国的联系方式,她现在在佛罗里达某个研究院里面。前几天我给她email问过了,但是结果还没出来。你可以和于瑾......”
“于琛,”秦越天转头,额头上的青筋已是尽数突起,他极力忍着心中快要喷薄而出的绝望,“幸福根本就不和我打招呼,便直接敲门了,它来得这么突然,我想让它长一点,再长一点。”
叶于琛眸光一沉,“越天,你忘了上次医生说的话?”
“没忘,”秦越天走上前,将叶于琛手中的名片接了过来,攥在手中,“可是于琛,我能从手术台上醒过来的几率是多少?”
“或者,医生愿意给我这种不能打麻醉剂的人动刀的几率,又是多少?”
......
“我刚刚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骨血,我真的,舍不得......”
“我还没有看见她走路,没教她说话,我也想以后能送她上学,大了帮她挑男朋友,看着她结婚生子......,于琛,你说,我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
“于琛,作为父亲,我太失职,作为丈夫......,我也从未给过于瑾真正的欢笑。所以这一次......”
他抬手,将手中的名片丢进垃圾桶里,“于琛,我们把一切,交给老天爷。”
“越天.....”,叶于琛还想再劝。
秦越天却直接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于琛,我和于瑾这样幸福,老天爷也不会忍心的,你说是不是?”
“.......”
男人之间,本就无需说得太多。
“那么,我祝你们好运。”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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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海边别墅。
“不是你这样抱的,”于瑾看着秦越天眼眶下的乌青,心疼地催促着,“把迦南给我,你去睡觉。”
“迦南喜欢爸爸。”
“......那你的意思是她不喜欢我这个妈妈咯?”
“当然不是,”他连忙摇头解释着,“迦南最爱妈妈,但是......,她知道以前妈妈吃了很多很多苦,所以想让爸爸抱,你说是不是,迦南?”
“......”,于瑾感动又好笑地看着她,“那你总得让她吃奶吧?”
“我来喂,”秦越天看着她手中的奶瓶,似模似样地拿过去,放进迦南嘴里。
小家伙立刻拼命地吮.吸起来,一张一合的小嘴,如初开的花瓣,让人怎么看,都看不腻。
直到吃完奶粉,迦南又咿咿呀呀了许久,最后才香香地睡去。
初为人母的喜悦笼罩着两个人,让他们心中一片柔软,就这么幼稚地趴在*边,看着迦南甜美的睡颜。
秦越天轻轻挪了挪,将于瑾抱了个满怀,“老婆,辛苦你了。”
“......谁是你老婆?”,于瑾扭了扭,却是力量悬殊,最后只能由得他去。
“孩子都生了,你还不承认?”
“切。”
他将头搁在*头,手指一圈一圈地缠绕着她长长的发丝,“于瑾,明天,我们带上迦南,一起去拍照好不好?”
“拍照?”于瑾转头看了看他,“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去拍照?”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来一张全家福,也不错。”
“迦南现在分分钟会尿到你身上,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去照全家福?不等她大一点?”
“傻瓜......,当然要去,一定要去。”
去晚了......,他怕自己会没有机会。
“不去,”于瑾却是摇头,柔柔地趴在他的臂弯里,“我现在腰还很粗,我才不要去照相。”
“......哪里粗?”他坏坏地伸手,在她腰间捏了一把,“一点肉都没有。”
“......秦先生,睁眼说瞎话也不过你这样的吧。”
“哪有?”他否认得理直气壮,再度将她圈进怀中,手指却在她小腹处的疤痕上摩挲着,“于瑾.....,告诉我,疼吗?”
这个傻丫头,前段时间他问她,她还说是阑尾炎手术的疤痕......,他竟是一时大意也相信了她。
现在想来,阑尾炎的疤痕哪有那么长?
“疼,”于瑾用力点头,“疼死了。”
“对不起,”他轻轻地道歉,语气中皆是内疚,“于瑾,对不起,那么重要的时刻,我不在你身边。”
那么长一道疤,她该有多疼?
于瑾笑了笑,“还好,现在有你,有迦南,一切都值得了。你知道吗?我剖腹产的时候,嫂子在手术室里陪着我,她说看见我像一只青蛙一样任人宰割,她都哭了。这样的事,她这一辈子都不想让我再经历第二次。”
独自在异国他乡产子,最重要的人那时候却不在身边,其中凄苦,她真的不想回忆。
“于瑾.....,以后有我。”他吻了吻她的嘴角,“不会再有那样的事了。”
“嗯!”于瑾重重点头,“我相信。”
“于瑾.....”
“嗯?”
他哑着嗓子,指腹在她的刀口上来回摩挲,眼神中皆是膜拜。
然后,轻轻低头,像一个朝圣者一样,吻上那一道疤痕。
“别.....”
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于瑾本能地抗拒,伸手插~进他的发丝之间,捧住他的头,“越天......,不要。那里......,很难看。”
“不难看,”他一字一句地说,“于瑾,这是你的勋章。你是最勇敢的女王。”
“.......”
“于瑾,我爱你。”
泪盈于睫,她颤抖着双唇,“越天,我也爱你。并且,谢谢你一直这么爱我......”
回答她的,是他越来越炙热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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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边上有许多拍婚纱照的好地方。
而今天,摄影师发现,来拍婚纱照的客人有些不寻常。
他们是一家三口。
确切地说,是一个漂亮到让人不敢直视的女人,一个英俊到让人嫉妒的男人,和一个可爱到让人心里发软的婴儿。
可是漂亮的女人今天明显有点不在状态。
特别是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保姆带走以后,更加神不守舍起来。
摄影师叹了一口气,“先生,这样的状态有点辜负这样的好天气啊。”
秦越天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拍了拍于瑾的肩膀,“老婆,先去休息一会儿?”
“也好,”于瑾巴不得去休息室看迦南,连忙提起自己厚重的裙摆,大步走了进去。
“把我老婆拍漂亮一点,”直到于瑾的身影消失在绿草如茵的草坪上,秦越天才收回视线,“听见没有?”
“先生,您太太今天似乎不在状态,不如改天?”
改天?
秦越天蹙眉。
他还有多少改天?他不确定。
“你想要什么效果?”
“含羞带怯,含情脉脉,总之怎么*怎么来。”
“就这样?”
“嗯,就这样。”
“在这里等一会儿。”
“啊?”
没等对方再问问题,秦越天直接撇下一干人等走进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