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烨闻言,眼中一片惊喜,竟是晓怪------她终于醒过来了!
“晓儿,你醒了?伤势如何?”眼眸轻轻的扫向晓怪苍白的面容,纤细的脖颈处依稀可见缠绕着泛着淡淡血迹的绷带,他的心不自觉的微微一阵颤抖,眸光温润而疼惜。
“烨师哥不要担心,晓儿已经好很多了!”她的眸子轻轻的扫了四周一眼,似乎在寻找着谁的踪迹,脸上是一片坦然,未有痛,未有怨,未有悔,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凌烨上前,握住晓怪的手,将她牵入营帐,语气轻缓且温和:“你的伤还未痊愈,不可出营,不可吹风,不可碰水,不可担忧,这是命令!”
晓怪掩嘴一笑,应道:“若是其他人如此罗嗦,我定要顶嘴,但烨师哥如此说了。我却是要听的,这条小命多亏你救了回来,眼下,你可是晓儿的再生父母!”
凌烨闻言,只露出一头黑线的表情,逗得晓怪嘿嘿直笑,似乎笑得有些用力,牵扯到了伤口,她蹙着眉头,眼角有些湿润。但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减。
“瞧你那样子,不许笑了,等一下伤口该崩了!”凌烨轻轻的敲了一下晓怪的额头。嗔怪道。
晓怪撇撇嘴,敛起笑容,正色望着凌烨,说道:“夜辰能找到师父的札记,还是我的功劳呢!”
凌烨不解。眸光扫向夜辰。
“属下在之前奉命查探北辰若殇和独孤前辈的事情时,曾问过晓怪姑娘一些问题,是姑娘指点迷津,说独孤前辈有整理札记的习惯,姑娘跟随在前辈身边多年,跟属下说过一些细节。是而......属下自作主张,还望殿下降罪!”夜辰躬身跪在地上,额头触地。语意诚恳。
凌烨心中虽然有些不安,毕竟那本札记是师父的私人物品,如此不问自取,窥探他的**实在是不文明。但眼下情况特殊,除了师父之外。再无人了解当年他们二人之间是因何原因分开,这是解开北辰若殇心结的关键。况且是自己让夜辰去调查事情的真相的,于情于理都没有降罪于他的理由。凌烨扬手让夜辰起来,吩咐道:“连日赶路,你也受累了,下去休息吧!”
夜辰起身谢过,躬身退出大帐。
“烨师哥,今日有战事么?营中似乎很安静,尉枫他......”晓怪幽幽着望着帐外,嗫喏着问道。
“嗯!”凌烨轻哼一声,将札记收好,眼下他还是要将精力放在今日的战役上。他知道晓怪是想要问尉枫的情况,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到底进行得如何了......
起身行至帐外,韩青松从后方军营走来,朝凌烨躬身施礼,“殿下,三万大军已经整装完毕,只待莫大人那边成功截住西玥军,我军就可动身绕到蜀关城门去!”
凌烨颔首,一脸平静淡然,一双眼睛又亮又深,如冰雪般莹亮,如深海般幽深,让人无法窥视他的内心一分一毫。韩青松眼中尽是焦急的神色,此刻他恨不得能插上翅膀去窥探一下前线的战报,可他身负军命,必须呆在营帐中等待消息......
凌烨脚尖轻点,一个旋身,如疾风般掠向营帐外那颗高耸的柳树,这大概是一颗树龄悠远的古树了吧,不然,何以如此葱翠,高耸直指云天?
他身姿轻盈若羽,立在枝条上眺望着远方。韩青松立在帐下,眸子凝望着那个白点,从那双冰冷的黑眸中,他似乎看到了一股所向披靡的疾劲和气势,让他不由全身热血沸腾!
耳边传来一阵马蹄嗒嗒的声响,一身银白色戎装的宣国士兵骑在黑色的战马上,犹如闪电一般,飞驰而来,健壮的马蹄撅起一路的尘土,在黄沙飞扬的山道上,那一抹移动和黑白色,分外的耀眼.....
“报......”
凌烨纵身跃下树梢,一双纤长的手稳稳地托住士兵来不及刹住的马头。士兵喘着粗气,从马背上跃下,跪在地上参拜道:“殿下,莫将军那边已经成功了。今日西玥领军迎战的是斛律,他们的哨兵一早就回营禀报我军迁营,西玥大军以为我军惧怕,竟拔营前进了三十里,将军说这样一来,大利我军趁机突袭。莫将军带领我们在他们阵前徘徊,我们像上次那样,对峙一刻钟后,佯装撤退。斛律似乎尝到了上次的甜头,领着五万大军在后面穷追猛打,一路被我们引上高原.......战情如殿下料想那般,在尉统领的滚石和火药袭击下,西玥死伤严重,溃不成军。眼下,莫将军正带领着兄弟们趁乱围歼他们,特让属下前来回报殿下,蜀关那边可以整装出兵了,斛律开始鸣镝撤兵,若然他回城,西玥兵便会有所防备!”
凌烨眼中有喜色,回眸望着韩青松,沉声吩咐道:“该我们上场了,集结士兵,马上挥军蜀关城下!”
“是,属下遵命!”韩青松面色冷凛,朝后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