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被他盯着,韩凝霜到有些羞恼,啐道,“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好看。”赵行德笑道,坐起身,伸手将她的柔夷握在手中,继续大胆地凝视着美人尚未褪去的红晕。越过了那条界限后,男人的举动竟放肆了许多,韩凝霜笑眯眯地问:“摸着我的手好舒服么?”赵行德老实地点点头,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让他一时有些口干舌燥。他敞开的胸膛微微起伏,任凭海风轻舔着汗渍。她将手抽出来,为他中衣的扣子一粒粒扣好。
“除了李姐姐和赵环,”韩凝霜轻轻道:“你碰其他女人,我一定亲手将你这双手斩下来。”
“不会的,”赵行德尴尬笑道:“若是那样,天不容”话未说完,嘴已被她捂着。
“要出海的人,”韩凝霜白了他一眼,恨恨道:“乱发什么誓。”
“若是那样,”她恨恨道,“不必老天爷惩罚你,我自然要你后悔。”
这场盛大的典礼,是她为自己准备的花烛。可一切已成定局之后,她的心情有些凌乱,又有些怅然若失。海风轻拂着发梢,韩凝霜转过头去看赵行德,他的目光中带着灼热,不知为何,韩凝霜心中大羞,低声道:“不行!”狠狠瞪了他一眼,目光又移向外面。
这是一个安静的早晨,白se的海鸟在碧蓝的天空中翱翔,时而掠过清浅的海水,衔着鱼虾飞向岸边的悬崖。青山绿水在晨曦中逐渐展现出美丽的身姿,岸上沙滩还留着昨夜欢宴的狼藉,空中飘散着烟火的气息。
昨夜一场大醉,水师将领多在宿醉中酣睡,没人谁注意赵将军是否返回大营。
杜吹角起得倒早,带着一群牙兵四处巡行,确保营中没出乱子。一路上收到不少人送来的红鸡蛋。偶尔有人问起上将军,他就用高深莫测的语气说:“将军正在处理要事,严禁打扰。”这个明媚的清晨有无数人晚起,而汉军帅府体恤军民,给所有娶亲的团丁都放了十天大假,当值的团丁得到了大大的红包,人人脸se都带着笑容,薄薄的晨霭中也带着丝丝喜意
洛阳,行军司马章鼎前往拜会武昌侯夫人,见府外停着一辆马车,章鼎不禁皱起眉头。
这辆马车是一个叫张汝舟的大学士的,张汝舟是池阳人氏,投考税吏出仕,在审查账簿方面颇有著述,被学士府特擢为大学士。他曾经与李若雪谈论术数,当时便惊为天人。相府为了收揽关东士人之人,特意学士府中选派大学士前来洛阳讲学,这张汝舟也是其中之一。恰巧李若雪因故返回洛阳后,因为二人曾是学士府的同事,这人又处处逢迎,做小伏低,张汝舟便像牛皮糖一样黏了上来,三天两头登门拜访,尽挑些李若雪喜欢的话题来谈论。
此举令行军司颇为不满,若非张汝舟大学士的身份,早就相机教训他了。因为五府之间相互制衡,而张汝舟本身亦十分jing明,打的是学士之间研讨学术的幌子,令行军司投鼠忌器。
侯府花厅之中,李若雪青布包头,素衫布裙,若戴上一朵白花的话,几乎是孀居女子一般,她的容se清冷之中别有一种楚楚动人的气质。张汝舟暗吞了一口馋涎,含笑道:“李学士,为兄好不容易搜求到这个唐人玉壶,不知真伪,学弟久居洛阳,又懂得金石之学,还请你代劳鉴别一下。”
花厅中间木几上,陈设着一个羊脂白玉壶,在天光下闪烁着迷眼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