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现在我军已经控制了战局,这屠城一说可是有损您的威名的!”折美鸾对王爷的作法有些弄不懂,敌人不降,打进去便是,双方交战被打死也是活该,可如果战后屠城那就是大过,要被那些士人们骂死的。
“折姐姐,你还是不了解王爷,他要屠城还会等到现在吗,他不过是在逼嵬名安惠出降!”赵信笑笑道。
“可是党项人向来悍勇,此事恐怕难成,他如果不降,王爷是不是就要真的屠城,否则不就食言了吗?”听赵信说自己不了解王爷,心中不是滋味,可嘴里不吃亏,出言辩道。
“你往下,王爷耍赖的本事恐怕大宋无人能出其左右!”赵信没有接茬,而是答非所问地说道。
“献亲王,灵州城就剩下你这嘎达啦,你已经没有了退路,降了吧!”殿外枪炮声,喊杀声突歇,一阵极富有穿透力的声音清晰的传进大殿中嵬名安惠的耳朵中。
“献亲王,识时务者为俊杰,死扛到底,是没有出路的!”
“献亲王,上天有好生之德,本王也不想多造杀孽,你难道就为了全自己忠义之名,要害死全城军民,想让满城军民为你陪葬吗?”
“想想铁门关下,你再出来灵州城内,死尸堆积如山,血流成河,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你好意思称什么贤王,当什么都统,做什么大帅,将帅无能。害死三军,我你就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老狗,你太自私了,原以为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好歹知道点道理,样子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啦!”
“老东西,你还等李乾顺那小子来救你吗,他早就把你抛弃啦,打了半天,他连一人一马都没有给你派来,他是没指望了,你就是个替死鬼。还是个没脑子的笨蛋!”
“你们那个夏主早就派人到我朝求和称臣,答应割让灵州以东,你还占着这地不愿走,连累满城数万军民跟你遭罪。是不是想学你那老祖宗割据灵州称王啊?”
“哦,这么长时间不答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想跟我谈条件吧!”喊了半天里边不吭声,赵柽‘恍然’道。“本王当着两军数千将士的面,可以保证不伤你的性命,至于还想当个亲王什么的那你是别想,那是留给李乾顺的。不过你也别丧气,弄个公啊、侯啊的。我可以上奏圣上,替你说说好话。估计没准、差不多是可以的,吃香的喝辣的,再娶上几个老婆是没问题的…”
两军似乎都被赵柽的‘王八’气势给镇住了,就见他一个人站在阵前喋喋不休的发表‘演讲’,对嵬名安惠摆事实、讲道理,而话却说的越来越难听,国骂、俚语轮番上阵,可以用苦口婆心,气急败坏来形容,令人奇怪的却是殿中的‘受害者’一声不吭,不知道是默认了,还是没听见!
两边的将士们可听的‘津津有味’,似乎忘了现在是两军交战。忠勇军的老兵们重温了王爷当年在襄邑创军时的风采,新兵们则见识了王爷‘彪悍’的另一面,尤其是听着王爷嘴里荤素结合,精彩百出的新鲜词,觉得十分过瘾,来军中所传非虚
这些话听在夏军的耳朵里,却又是另一番滋味,此时他们比谁都明白,内城都已经被攻破,灵州城已经完了,现在不过是困兽犹斗,正如对面的所说,败局已定无力回天了,可为国尽忠大家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是领导不该欺骗我们,明明已经求和称臣了,却还要我们上阵送死,这不是为了他自己是为了什么?而那边骂了半天,自己的领导却一声不吭,那就是说明人家说得不假,他是自知理亏。听到最后就更‘明白’啦,坚持不降,就是想从中捞点好处,到了大宋那边还想当王爷,他拿我们这些军兵当什么啦
“有辱斯文”嵬名安惠坐在地上,两手乱颤,嘴角哆嗦,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外边这小子太可恶了,不但辱骂自己,还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扣屎罐子,这哪里像个王爷能干出来的事情?自己就做不出来,可做不出来的结果就是被气成了这样。
“王爷,都这个时候了,您拿个主意吧!”负责内城防卫的塞浊着王爷失神落魄的样子,暗叹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