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听得曹操的呼喊,顿时脸色一变,暗想到以曹操历来的行军风格,每每都会派斥候打探进军之地的情报,或许此时曹操大概已是知得刘备安然离开了广陵而以曹操的绝智慧,又怎会猜不到,这是他陈登有意而为
陈登心中有不少苦涩,在曹操此等枭雄麾下,就如同应了那句老话,伴君如伴虎陈登刚投曹操,就做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陈登表面无所动色,心里却是忐忑不安,他凝了凝神,急忙走前一步,执手作礼拜道
“陈yuan龙拜见丞相”
曹操眯着细目,细目内散发着赫赫锐光,打量着陈登陈登只觉曹操的眼神宛如一把利剑,在刺入他的心扉,瞰视他内心的所有想法在不知觉中,陈登已是满头冷汗,曹操忽然冷脸一变,竟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二年前,可否就是你在广陵抵住了曹仁大军的进攻”
陈登脸色又变,心里是一揪,曹操虽然在笑,可谁又知道,他是否想要在此时秋后算账不过像曹操这等绝世枭雄,他的想法又怎会与平常人相同或许曹操根本无此意思,而是另有深意
陈登脑念电转,随即脸色一正,拱手再拜
“正是陈某”
陈登这一承认,曹操顿时脸色又变,变得极为黑沉在陈登身后的陈珪是大惊失色,暗骂道陈登怎会如此分不清情势,当面承认此事而且即使要承认,起码也要为自己找些忠义托辞啊
曹操冷冷地看了陈登许久,陈登低着头,亦不敢再言一阵死寂后,曹操又是朗然大笑,而且是对陈登连连称好
“好好好陈yuan龙,你敢在曹某人面前承认此事你之气概,曹某敬佩不过你可谨记,有些事情,非是只言气概两字,若是你屡次再犯,那就是愚蠢曹某人对于愚蠢之人,从来都不会手软”
曹操声音冰寒冷澈,不但听得陈登心惊肉跳,就连后面的陈珪亦是冷汗直冒,唯恐曹操会忽然对陈登下死手
“陈yuan龙谢过曹丞相教诲陈yuan龙定当谨记,绝不再犯,若违此言,必遭天诛”
“哎此等小事,何须发此毒誓曹某人不过是予你做些提醒陈yuan龙听令刘玄德逼害陶谦,强夺徐州大权,之后是隐瞒朝廷,骗取州牧之位还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刘玄德恶行被人揭发我身为汉朝之相,理当秉承大义,执公处理从今日起,免去刘备还有其麾下一众将领官职,徐州牧之位由陈yuan龙暂代事后,曹某人会将此事一一报之圣上,昭告天下”
“谢丞相恩赐”
徐州,广陵城
五万曹军几乎将校场内的所有的帐篷都给挤满,余下的三万曹军,依曹操之令于城外十里外下寨其实,在广陵城内尚且有不少的空地可以安置这些兵马,当然曹操这样安排另有深意,毕竟陈登投,先不论其忠心是否可信,但一些该做的防备,还是要做的
在广陵城校场内,曹纯正领着一队兵马在周边巡视,一个曹氏将领带着几分疑虑,在曹纯耳边低声问道
“将军,据探子回报,这陈yuan龙私自放走刘备,按军法律例,即使不处于重罚,起码也要军棍三十但主公不但不罚他,还封予其徐州牧之高位主公的想法,实在令小人万思不得其解”
曹纯皱了皱眉头,忽然止住了步伐,冷冷地盯着那发问的曹将,眼神犀利而又带着凌然的迫力那曹将只觉自己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住,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往天灵盖上窜
“主公乃百世不出其一的绝世雄主,他的想法岂是你等凡俗之辈能够理解陈yuan龙此人智谋绝伦,深得主公还有郭祭酒的盛赞,而且别忘了当初就连本将军的大哥,也被其逼得无计可施主公素来爱才,像陈yuan龙这等绝世贤才,主公重用于他,也是合情合理
何况,陈yuan龙背后的陈氏一脉,乃是徐州大族,在徐州权势滔天主公要尽快的稳定徐州,自当要有陈氏一脉相助于此,主公稍微放纵于他,亦是为了大局着想不过,这也仅有一次,以主公的脾性,若他再敢有犯哼哼,纵使他是张良再世,主公也会毫不犹豫地将他的头颅砍下”
曹纯对曹操的脾性甚是了解,曹操有着容天的气量,但却不代表曹操任由麾下谋臣武将,据才放纵,若是触犯了曹操的底线,那么纵使曹操对其才学、悍勇有再多的喜爱,也会秉法严治,不留丝毫情面
那个曹氏将领听着曹纯的话,脑海不觉想起一年前震荡洛阳的大事,当初这件事可谓是惊动了整个曹氏一脉这件事之所以会在一年前闹得洛阳满城风雨,皆因此事牵扯到曹氏一脉和汉室两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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